合卺酒喝完,宾客与下人们纷纷退了出去,将时间与空间留给了新婚夫妇。
屏兰伺候舒虞洗漱,换上一身轻便的寝衣。
本来面对着这么多人时,舒虞很是不自在,然而当所有人都出去了,只面对湛暝渊一人时,舒虞又觉得浑身不自在。
红烛高燃,屋里面弥漫着炽热而暧昧的气氛。
舒虞看着湛暝渊,像是被烫了一下迅速移开视线。
“咳咳,”她佯装轻咳,“我说,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后者悠闲的说道:“我当然要确认一下,我的妻子有没有被人掉包。”
舒虞昂起头,“那你可看清楚了,过了今儿晚上,你发现我是个赝品,那可就没机会退货了。”
湛暝渊将手交叠枕在脑袋下,然后躺了下来,看着头顶茜红的撒花锦帐说道:“都拜过祖宗和天地,哪怕想反悔也没有用了。”
“看你这样子,似乎很是遗憾呀?”
湛暝渊忙道:“哪有,哪有。”
舒虞翘着鼻子,一脸的得意:“没有最好,我变得这么漂亮,可是便宜你了,你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是,荣幸之至。”湛暝渊笑道。
“说起来,无缘无故的,为什么那个清霞子会说咱们命理相合?”舒虞提出疑惑。
“我哪里知道?想来正如清霞子所说,你我是前世修来的姻缘。”
舒虞眯了迷眼睛,“你有事情瞒着我!”她肯定的说道。
“没有!”
“你就嘴犟吧!我总觉得自己被人设计了,我迟早有一天要把设计我的人给揪出来!”
湛暝渊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你戴着这么多首饰,头重不重?脖子酸不酸?要不要我替你按摩按摩?”
经湛暝渊这么一提醒,舒虞才觉得脖颈都要断了。
一双干燥温暖的大手摩挲着她的肩颈,被他手碰过的地方,酥酥的,麻麻的,舒虞此时开始后悔同意湛暝渊替她按摩肩颈了。
湛暝渊看着她,忽地问道:“舒姑娘,你这脸上的斑是怎么除去的?”
“我身边刚来了两个小丫鬟,其中一个医术十分了得,是她日日替我针灸,才拔除了我脸上的毒。”舒虞揶揄的看着湛暝渊,“你刚刚醒来,想必身子骨必定不好,不如让她替你看一看?也好早点儿帮你调理一下。”
哪有被媳妇儿当面质疑身子骨不好的?
湛暝渊郁闷,“我需不需要调理,等会儿就可以让你亲眼见一见。”
“不必了!”舒虞想起那天在山中溪涧中发生的事情,她身上全是被他折腾留下的淤青,疼得她休养了好几日。
舒虞忽地起身,抬手给自己扇风,“屋里面好闷啊,我喝口茶!”说罢站起身,去给自己斟了杯茶。
然而喝完茶,她却犯起了愁。
湛暝渊这厮占据了大半张床,屋里面又没有榻,她今晚上睡哪儿?
她踢了踢湛暝渊的小腿,“你往里面去去,长这么壮实做什么?”
湛暝渊乖乖的往里面挪了挪,舒虞裹着锦褥,不再搭理湛暝渊,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匀长的呼吸声。
这小姑娘,这种时候居然还能睡得着?
女主能有什么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