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男人们一个个的都已经喝得面红耳赤了,或勾肩搭背地喝着,或人五人六地“五魁首六六六”地吆喝着,比拼着,大笑着。
小女生们也都粉脸通红,眉眼含春,春燕儿般在臭烘烘的男人堆里钻来钻去,荡漾起一阵又一阵的香风。
吴三桂长得其实还算俊俏,尤其符合女真女子对于男人的品味。
关键是今日的黄重真,居然被济尔哈朗拉到主座上面去喝酒了,便只好挺身而出,成了被火辣的女真女子泼辣欺负的对象。
那莺环燕绕的艳福,直令他的便宜表舅祖大乐,看得不忍直视。
只能借着灌酒的动作瞟一眼瞟一眼,明明羡慕地紧,却因长得实在有些寒蝉,便又十分自卑,实在提不起主动搭讪的勇气,便只好一碗又一碗地往嘴里灌酒。
清澈醇香的酒从他的嘴角漏下来,顺着那茂盛的胡子流淌于地,看得那些侍立一旁的侍卫和奴仆们,好一阵的心疼。
吴三桂左拥右抱,手忙脚乱左顾右盼,眼花缭乱左右逢源,一亲芳泽。
这家伙……这家伙……
居然跟人娇媚天真的女真女人们,玩起了谁猜拳输了,就亲谁一口的无耻游戏,当真是个不知道羞羞为何物的玩意儿。
可是,那些女真族的小贵族们,居然只顾着喝酒,也不加以阻止。
黄重真觉得,这实在是有够乱的。
幸好小福晋并不在其中,事实上她连酒宴都没有参加。
黄重真与济尔哈朗碰了碰硕大的酒碗,患得患失地将一大碗酒一口喝干,便将满腔的酒气喷吐在他的脸上,由衷地说道:“贝勒爷,兄弟我对您,心服口服!”
济尔哈朗大概是终于将娇憨却又无比狂野的小福晋,给驯服了一次,便像是个小登科的新郎官那般,意气风发,哈哈一笑,便也碗到酒干。
这家伙的身体真的是,直到现在都没吃过一口香浓天然的手抓牛肉呢。
看着黄重真仰着脖子又往嘴里放了一串,一边慢条斯理地咀嚼着,一边欣赏着厅内闹哄哄的热烈场面,突然觉得好好的汉家少年,就这么被带坏了。
济尔哈朗拿眼角的余光瞟着他,分明在说:“乡巴佬,就知道吃。”
说着,便又自顾自地往嘴里灌了一口烧刀子。
感受着这清醇的美酒入口之后,便如精灵一般在嘴里的任何一处地方跳腾着,吞咽之后又觉腹中暖烘烘的如温火在煨,他感到了畅快之极。
这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灵感,突然转头对黄重真道:“如此酒宴,会否太单调了些?”
“贝勒是想来点歌舞表演么?”黄重真也转过头去,因为刚刚与之勾肩搭背地碰过酒碗,两人离得很近,微撅的嘴唇居然差点儿碰在一起。
然而,两人谁都没有退避,就像是在暗中较劲那样。
济尔哈朗大笑道:“我女真族已在这白山黑水之间传承了上千年之久,自古便以勇武为荣,何曾有过歌舞表演?”
这话着实有些嘲讽的意味,黄重真自然听出来了,却丝毫没有在意。
反正他只在会所里与美女一共跳过舞,不管是街舞、拉丁,还是交谊舞,总之是没有老咔咔的坐在座位上,看着底下一群穿得极少的美女扭腰甩臀儿。
他笑道:“那难不成是舞枪弄棒,甩棍舞剑?”
济尔哈朗再次大笑,道:“我既不是霸王,你也并非沛公,又何来项庄?”
黄重真由衷地朝他竖竖大拇指,感叹道:“放眼整个女真,贝勒爷对于我汉家文化之了解,若称第一,便绝对无人敢称第二。”
“你错了,还有一个人。”
“谁?”
“老八,黄台吉。”
“他在哪里?”
“沈阳。”
“好,待去了那边,某定要好好会会他。某倒要看看这个老八黄台吉,究竟有着怎样的待客之道。”
我来自辽东关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