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霞客气了一番,接到手里,轻抚着手感舒适的面料问道:“这是……?”
“算是一种贴身软甲吧。燕大侠常在江湖行走,刀剑无眼,难免受伤,有了这件软甲,寻常刀砍剑刺,火烧水淹,便都不用怕了。”
燕赤霞一听,立刻如同被咬了手一般,将纳米防刺服推回来:“哎呀,这种宝物,燕某怎敢生受!左右不过一间破屋罢了,实不值当如此重礼相谢,万望收回成命!”
刘恪又用力推了回去:“燕大侠不要客气,此物于刘某来说,并非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就如同后院那间破屋在燕大侠眼里一样,两者对我们来说都属于很普通的东西,所以我将其赠你,纯属礼尚往来,你尽可以收下。”
燕赤霞并非那种自卑且敏感的人,不会因为别人回赠价值远超他自己礼物的东西,就感觉受到了侮辱。他只是天生傲骨,不愿意平白受人恩惠,听到刘恪的解释,又认真看他神情,感觉不似作伪,便释怀的重新收了下来。
“既如此,那燕某就不矫情了,多谢刘仙家厚礼!”
“不谢不谢,你我本就是各取所得罢了,哈哈……”
“哈哈……是极是极。”
一番往来推让,两人反而更加亲近熟络,聊的更愉快了。
眼看时间到了中午,詹岚准备了一桌中式酒席,布置在院子里的凉亭。
按照这世界的习俗,刘恪没让女人们上桌,只自己一个人和燕赤霞入席,两个大男人熟络开后,也没有什么顾忌,尽情的吃吃喝喝。
借着酒意,燕赤霞不揣冒昧的闲话道:“燕某出身秦地,本是名震关东广西二十六省的判官,最恨贪官污吏,因为奸臣当道,所以辞官而去。后来在江湖上闯荡时无意间得到一只剑匣,就摸索着踏入剑侠之道,再后来行侠仗义中,又零散得了一些佛门术法和奇物,一直胡乱修行至今。我的过往便是如此,不知刘仙家是何来历,可否告知?”
说实话,这是交浅言深了,但一来两人说话投脾气,二来酒意上头了,所以燕赤霞就想摸摸刘恪的底。
按照这时代的惯例,白首如新,倾盖如故,如果刘恪坦诚以待,两人顺利成章的就会成为至交好友,可以托付生死的那种。
人若于我气味相投,又以诚相待,我当如何?
别人不知道,但刘恪绝不会无动于衷,甚至弃如敝履,他斟酌着在主神允许的最大范围下,向燕赤霞道:“我本非这世间之人,乃是诸天万界之外伟大存在座下一宾客,常奉命奔走于三千世界……”
燕赤霞酒意朦胧,不待他说完便懊恼的打断道:“啥?你莫不是在诳我?”
“我会笨到拿这种话诳人么?”
“……不会。”
“燕兄以诚待我,我也自当以诚相待。我的来历虽然玄奇,但惟其如此,才不得不据实相告。”
燕赤霞看着刘恪诚挚的眼神,惊呆半晌,一把拿起酒瓶咚咚咚灌了几大口,然后吐着浓烈的酒气大声道:“罢了,我观你行事,本就一副仙家气象,混不似凡间人物,有此来历也不足为奇,是我这凡夫俗子见识浅薄,大惊小怪了,哈哈哈……”
刘恪慢条斯理的陪饮了一盅:“燕兄虽是凡夫俗子,性格脾气却远迈俗流,否则也不会入我法眼。”
“说的好,我燕赤霞自负平生,一身顶天立地的硬骨头到那里都拿得出手,便是仙佛为友又有不可!”
“干,敬你一身硬骨头!”
“干,也敬你看的起我一身硬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