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她有潜在的精神疾病,被刺激当然会发作。”
谢才说着,默默的又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精神……疾病?”老爷子说话间,转头和站在他身后拿着拐杖匆匆赶来的福伯对视了一眼。
“什么意思?”桑湛开口,嗓音哑的不像话。
谢才没说话,只是抬头定定的看着那个嘴里不断叫嚷着的人,半晌,叹了口气。
“意思就是……小时候受过某种程度上的刺激,导致应激反应。”
“能治好吗?”老爷子往前走了几步,看着黎初抬起来那双猩红的眸子,吞了吞口水,又退了回去。
真他娘的让人害怕。
“大抵上是治不好的,但是只要不刺激就没多大问题。”
老爷子闻言,突然转头盯着桑湛。
桑湛一激灵,后背没由来的发寒。
“你又对她做什么了?!你是不是又打她了?!!”
桑湛:“……我没有。”
“你他娘的少搁老子这放屁,你不打她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他妈怎么又知道我打她了?!!”桑湛扭头,盯着暴怒的老爷子。
坐在凳子上无比尴尬的谢才。
这一大家子……真难讨。
“许……许之呢?”黎初指尖勾着谢才的袖口,语气焦柔,“你见许之了吗?他去哪儿了啊?”
谢才:“……”
他该怎么说。
不过……许之?
莫不是许家那位?
“他在家呢,他很好。”谢才盯着黎初发红的眼,轻声道。
“真的吗?他回家了吗?那他怎么不来接初初,他是不是把初初忘了?”黎初垂下头,许是想到什么伤心事,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谢才抬头,看着那边吵的厉害的爷孙俩,又看了一眼床上扯着他袖子委屈巴巴的“病人”,长叹了口气。
做人真难,但他谢才不会放弃的!
那他今年的生日愿望就许下辈子做个屎壳郎吧。
算了,万一下辈子粪球也稀少了呢。
哎,做人真难,他还是趁早放弃吧。
“那你知道许之家在哪儿吗?”
黎初突然开口,谢才冷愣了愣,半天没反应过来。
黎初看着谢才僵在原地,垂头不安的扯了扯衣角,“不知道吗?”
“那你知不知道许之的家在哪儿啊?”
桑湛:“……”垂头看着从床上走过来扯着他衣服的人,心里满是糟心。
“那你知道吗?”
屋子里一共五个人,黎初问了四个。
除了她自己没问。
“都不知道吗?许之肯定不在家,他肯定又藏起来了。”
老爷子看着站在门口扯着衣角心情逐渐从暴躁转为低落的人,心里咯噔一声。
他那糟心的大孙子到底做了什么,能把人刺激成这样。
倒是桑湛,盯着黎初的背影半天没说话。
好半会儿,抬腿往那边挪了挪。
“我知道许之在哪。”
“真的吗?”
桑湛看着面前突然回过头来,睁着小鹿眼盯着他的人,喉结上下滚了滚,“嗯,真的,我知道他在哪。”
“那你能带我去吗?”
桑湛低头看了一眼黎初的腿,晃了晃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