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日见了父亲你无需说什么,一切交给我就好了!”
顾音书信誓旦旦,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好,就等你的好消息!不过,我反而更期待沈氏准备给你的惊喜。”
顾音书那不着调的谋划,君鸣凤是知晓得,尽管如此,他仍旧有些意外,女子名节千钧之重,她竟然将自己给搭了进去。
她将要行事是一桩一旦有了差错便会以千百倍的不幸反弹回来,甚至会因此而被休弃。
观她似乎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若非是有百分百确定的把握,那就是她不在乎这个结果!
“王爷,你不用担心,现在最重要的是说服我爹,其他的容后再议!”
顾音书还真不担心,先不说事情尽在她的掌握,连沈氏找到的男人也是她自己选定的,就算是事情有了变故,以她的能力,也不可能吃亏。
兴国公府门前,顾承泽顾梦龙排排站,在他们二人下车后,迎了上来。
四人相互见礼后,便进了府,顾承泽同君鸣凤走在前头,而顾音书自然就落后一步同顾梦龙讲悄悄话。
用过饭后,顾承泽纳闷,眼看着就要离开了,这位摄政王还没有表明来意,是真淡定啊!
“爹爹,女儿有事同你说。”
顾承泽猛地坐端正了:来了,原来是用他女儿做挡箭牌呢!
“说罢!什么事,让你搞得神神秘秘的。”
拗不过顾音书,两人来到了顾承泽的书房,而君鸣凤则放心地留在外间陪大舅哥顾梦龙喝茶。只是,这位大舅哥实在是拘束的紧,两人四目相对,客套几句后,气氛还是冷了下去,只好不停的喝茶。
“爹爹,我今日来主要是为了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同意迁都。”
如此这般开门见山的说法,饶是顾承泽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有些错愕,“是王爷要求你这么做的吗?你可知迁都一事,兹事体大,万一有所差错那动摇的是国之根本。都怪爹爹,这些事本不应该牵扯到你的,王爷他对你好吗?”
他不能拒绝,可是他也不会答应,都城是晋朝的根,怎可轻易离弃!
顾音书点头,伸手捏了块点心,“爹爹,还记得我跟你提过,我做了一个噩梦的事吗?”
顾承泽不知道她为何忽然提起那事,那时候她刚刚病愈,整个人仿佛在一夜之间沉淀了下来,静的出奇,他宠大的孩子,他最了解不过了,性子很是活泼。
顾音书读懂了他的神色,起身走近顾承泽,“爹爹,我梦到了未来之事。”
什么?顾承泽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他指着顾音书,“小书,你没发烧吧,这种蛊惑人,大逆不道的话不许再提起,你放心,爹爹正在想办法,很快就能接你出来。”
“爹爹,我没有骗你,我可以以我娘的在天之灵起誓,虽然我不知道那算不算一个梦,可却是我实实在在经历过的一切:这次的迁都势在必行,而您是第一个赞同的,因为哥哥。”
顾承泽身心俱震:果然是不可行的吗?既然如此,这骂名由他一人背下便好。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迁都已成定局,小书又何须再屈居人下,父亲接你回家可好?”
顾音书感动不已,只不过,她眼下过的挺好,亦不打算再去千挑万选的寻一个如意郎君,“爹爹,王爷待我很好!”
“是吗!”顾承泽不知道女儿为何会维护一个妄图颠覆朝政之人,可如今的皇帝太过恣意妄为,自打那日在朝堂上宸王拿出遗诏一跃成为晋朝实际的掌权人之后,他便再没有开朝,而是,整日盘桓在后宫,实非明君之选。
或许,宸王会是个有作为之人,晋朝由他打理也很好,左右都是君家人,他也不算是背叛皇上。
顾音书大概能猜到父亲的顾虑,于是,她只犹豫了一瞬间便下定了决心:她要给父亲下一剂猛药。
前世,她死后化作一抹游魂,没有归处,便一直跟着哥哥,因而得知宸王因为迁都一事日夜殚精竭虑,虽然迁都成功了,可是,新的都城初定,百废俱兴,要忙的事情太多,加之被不愿意迁都晋惠帝定性为反贼,心中郁结,更是在得知先皇是因为有意传位于自己而被太子一伙人密谋杀害后一病不起。
“父亲,先皇驾崩事有蹊跷。”
顾承泽站立不稳,指着顾音书,声音颤抖的厉害,“你,你知道先皇驾崩的缘由?”
顾音书点了点头,“是的,这个事情是后来晋惠帝败落时,亲口所说。”
眼见着顾承泽已然相信了,她又趁热打铁,“父亲,你想知道最后是谁当了皇帝吗?”
顾承泽出手制止了她,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你只需要告诉我,那个人是不是宸王。”
“不是,宸王顶多算一个权臣。”
“那就好,那就好。”顾承泽喃喃自语,随后,一把抓过顾音书的手,言辞俱厉,“小书,爹爹不问你前世为何愤而自杀,也不追究你因何得以重生,但是爹爹必须交代你一句:慧极必伤,天机不可泄露。前世种种,便当一场梦忘了吧,日后,不可向任何人透漏你所知道的事,因为你的重生有些事已经偏离了既定轨道,所以,结果未必会如前世一般。”
若说她这般奇遇说给任何其他人听,恐怕都会被当成疯子,唯独父亲,不仅相信了她,还想方设法地要去保护自己。
天机只得一点便可掀翻整个既定朝局,何况她是知道了结果的人,一旦被有心之人知道,并且利用了,那其中益处也是不可多得的,顾承泽历经两朝怎会不明白,可他却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拒绝了这份送上门来的天机。
“父亲,这样的事即便我说了也没人会信,况且,我只和父亲你一个人说过,我没想到,父亲你会这般容易就相信了我。”
顾承泽失笑,“你是我的女儿,从巴掌大养到如今,你的性格为人,我能不清楚,只是,你经历的事实在是太过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