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景德三年,春。
此时刚过完元宵节,一片祥和热闹的景象好似还未消散,作为京师的开封城,还沉浸在节日的气氛里。
夕阳西下,黄昏萧索,一条浑浊的大河好似自天而来,浩浩荡荡奔流向东而去,放眼望去,一片辽阔苍茫之气。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只见一位相貌清俊,做书生模样打扮的人,在船头摇头晃脑的吟诗。
只听得一生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呸,这才黄昏,哪来的月,酸臭,酸臭,装什么穷酸。”只见一个俏丽丽的少女,自船舱出来,声音清脆,悦耳动听。
“你懂什么,李太白这首诗,才应得此景之气象,此刻之胸怀,快哉快哉,噫嘻,大气磅礴。去,去,胖鱼,别来破会气氛。”
那少女名叫阿鲤,相貌秀丽清婉,反驳说道:“啧啧,你说一句长河落日圆,倒也能应了此刻之景。也好过你在这对日赋月,黑白颠倒,怡人大笑,免得传出去,说你强制附庸风雅,大草包狐爪儿一只。”。
那书生名唤易枫,手中正把玩着一只玉笛,旋转来去,甚是娴熟:“嘁,你这个胖鱼,除了天天挤兑我,还是挤兑我,我这是气象,气势,懂么,你看这天地辽阔,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不觉得心中为之一阔,胸怀为之一振。念天地之悠悠,吾辈之渺然,与这黄河之水比起来,我等生命何其短暂。你说对吧落少?”
此刻还在对着一桌子美食大吃大喝的雨落,闻听此言,口中食物还未咽下,只得“嗯,嗯。”两声作为回答,又灌了一口大酒,才吞咽下肚。一边掰撕着食物,一边说道:“我觉得也是气象辽阔,你们听这浪声,像不像万马在奔腾,轰隆作响,极有气势。”说着又连灌了几口大酒,继续大吃大喝。
易枫回身看了一眼大吃二喝的雨落,摇了摇头,然后又看见,老康正在和几个小姑娘有说有笑的,逗得那些小姑娘花枝乱展。易枫又摇了摇头,嘴里嘟囔了两句:“酒色,酒色,一个好酒,一个好色,真够庸俗。”。
话语刚落,只觉一阵清风掠过,一个身着青衫之人,跃在船上,只听那人好似熟人一般,“哟,落少好享受,这么多佳肴美味。”随手拈起一只虾送入口中,咀嚼起来,也不客气。
易枫一听声音便知是谁,看向来人,一脸揶揄道:“哟,大雷哥,只闻打雷,不见下雨的大雷哥,怎么今天也有闲情雅致来看风景了?”
被唤着大雷哥的那人,名叫张秋寒,只见他约莫三十来岁年纪,面容峻毅修长。听到易枫这话,露出一副亲切的笑容,说道:“这不是突然想您易房主了么!听说您老人家,在此欣赏黄河的壮丽,我就抽空急急忙忙赶来了!”。
易枫又怎么不了解他,见状,手中玉笛一敲手心,说道:“得了,得了,别贫嘴了,你那次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是不是又有什么案子发生?”。
张秋寒嘻嘻一笑,说道:“知我者,易房主也!”。
易枫一脸没好气,说道:“我说,张大堂主,这可刚过完元宵节呵,还没好好享受一番,还让不让人休息了!我们可是大年除夕都在追查凶手。作为办完案子的奖赏之一,圣上可是为我们许下了放假一个月。”。
张秋寒露出一脸苦涩和无奈的表情,说道:“我也是没有办法,事发突然,如果只是普通的案子,我就找了别人,这次可不一般。”。
易枫更加没好气道:“你得了吧,你那次一般过,没有一个案子轻松过,我们那次不是累死累活的,合着最后还是功劳你们拿。”
张秋寒一脸讨好的走近易枫,嬉皮赖脸的给易枫锤起了肩:“帮帮忙嘛,咱俩都这么好了,深情不负友谊之深嘛,你总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易枫作出一脸嫌弃的样子躲开:“哎呀,你好恶心,谁跟你,深情之深,不去,你找别人去!”
张秋寒也不气馁,一脸贼忒嘻嘻的样子:“你还没听我说的案子,怎么就拒绝了呢,当你听了我的案子,我保证你立马收拾出发。”
易枫还是一脸不以为然:“哟,什么难案,奇案没办过,还能有比以前更加离奇复杂的案子?”
张秋寒收起嬉皮笑脸,突然一脸凝重,说道:“案子倒是不稀奇古怪,就是一桩劫案,只不过被劫的人不一般,你听了绝对不会拒绝。”
易枫见张秋寒变了表情,突觉事情不一般,忍不住问道“谁?”
张秋寒凝视着易枫,一字一句道:“佑宁公主,当今圣上最得宠的小女儿。我知道你和公主关系比较要好,曾经还欠了公主一份人情,我想你是不会拒绝这个案子的!。”说吧突然张秋寒又是一脸笑意的看着易枫,好似早就一副成竹在胸了。
听到这话,易枫果然不再推辞,反而询问起了案子经过。
张秋寒从怀里掏出卷宗交给易枫,说道:“这是我所能收集到的所有关于这个案子的资料,你路上看,明天破晓你们就出发,我会让当地秦州的老林协助你,他是负责这个案子的经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