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事却是传到了主院那边,魏元修今日回来的匆忙,又没有丝毫的遮掩,房里的人都知道他急着回来去了清荷院。
魏林氏本以为二儿子回来后,看过清荷院的那位便会过来,谁知道左等右等,连个人影都没有等来,又听到那荒唐事,忍了半天,终究没忍住,让奴才把对方唤了回来。
方禧在路上便说了老夫人因太医的事,有些不悦,但魏元修并不曾放在心上,然而他刚进去,迎面脚下就砸了个茶杯。
魏元修低头看了一眼,随后笑道:“母亲何故生气,气坏了身体就不值当了。”
“你还有脸问我,你自己说,你去清荷院干什么,她生病自有大夫医治,还有你大哥在旁,你不好好陪你刚过门的妻子,匆忙回来是为何?”魏林氏一边说着,一边捂着胸口,显然是被这混账气得不轻。
魏元修顿了下脸色,随后他依旧一脸平和道:“一到阴雨天气,大哥便会腿疼,大嫂又染病,我自然是担心爹娘无人侍奉身前,去清荷院,自然是担心思安,他年纪小,我一惯疼爱他,才急着回来了。”
魏林氏听到他这话,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虽然深知他这话没几分真假,但脸上到底缓和了不少。
但随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便又问了句:“云柔呢?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魏元修此时才想起来,他那个妻子被他忘在金缘寺了。
魏林氏看他脸色不对,便猜到了,她瞬间变脸,最终还是压着气道:“今日晚了,就别折腾她了,明日一早,你亲自去把云柔接回来!”
魏元修担心沈婉君,正想反驳,但见母亲此时脸色着实不好,他只能收了话,应了声好。
他从主院离开后,本还想再去清荷院,但方禧说道:“大爷过去了。”
魏元修眼中闪过一丝晦涩,最终抬脚回了清辉院。
第二日,宋云柔被香兰唤醒,说是二爷亲自过来接她回去了,可见是心里有她的。
宋云柔没理会,只是细细的收拾好后,才走出去。
魏元修见人出来了,连再多看一眼都没有,便转身留下一句话:“既然收拾好了,就赶紧跟上。”
浩浩荡荡的十几个奴仆,加上两个主人家,就这样一起下了山。
倒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只见那走在前面的女子一身紫烟色的长裙,外披浅粉色纱衣,远处看去,像是一团晚霞云雾,尤其是那女子长相极为出众,脸颊精致小巧,清眸流盼,让人移不开视线,可让人惋惜的是,那女子梳着妇人的发髻。
姜绍看着下山的那一群人,目光轻而易举的落到了那女子的身上,但不到片刻,他就收回了视线。
坐上马车后,魏元修看着外面那些男子探头的动作,又看着面前的女子,冷呵了一声:“招摇过市。”
宋云柔掐了一下手心,让自己忍住不打对方的冲动,她脸上有些无措的看了看自己,然后柔顺的问道:“夫君是何意,可是妾身有哪里不妥?”
魏元修听到这话,当真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起来,然而从簪子到衣裳,对方还真的没一点错处,反而好看极了。
魏元修自然是知道面前的女子是好看的,只是他之前从来没有如此细细的打量过,如今看了,他还是有些自得的,这样的女子,却是他的妻子。
不是喜欢,只是占有欲罢了,即便他百般不喜,也容不得旁人沾染。
“云柔,我已经给了你很多,不该想的你绝不能想,嗯?”魏元修手指勾起女子的一缕发丝,在指间轻轻缠绕着。
宋云柔只当作听不懂,满脸迷茫依赖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然后娇声道:“夫君,我不要那些,我只要夫君。”
说完,她就直接扑到了男人的怀里,又有些委屈巴巴道:“昨个夫君把妾身丢下,我好怕夫君不要云柔了。”
她一会妾身一会又我的,明显还不适应现在的身份,又如同一个小孩子一样,遇到了依赖的人,就撒娇委屈,以求对方能哄哄才能好。
除了沈婉君,魏元修哪里和别的女子亲近过,如今突然怀中多了一个柔软的女子,他瞬间僵住了身体。
区别不同的是,沈婉君从不会对他如此主动,只能是他缠着对方。
如今,这怀中的女子,声音又娇又软,又极会撒娇卖乖,过了好一会,魏元修才僵着身体把对方推开,然后瘫着脸不去看那女子:“光天化日之下,不知羞耻!”
宋云柔心里无语,看到他那僵硬的反应,便暗暗翻了个白眼,就这轻轻的抱一下便受不了?
这得是有多缺女人,怪不得能盯上自己的嫂嫂!
宋云柔脸上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却没有再去触碰对方,而是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连视线也不乱看了。
魏元修后知后觉的很生气,尤其是看坐在那里一动都不动的女子,他心里的火直冒,但他身为一个男人,到底不好和女子计较,过了好一会,他只冷呵了一声,心里把这女子说了个遍。
宋云柔同样也在心里骂对方,还以为魏元修对他嫂嫂的爱有多么的忠贞,她这就只是轻微的试探一下,这人就露馅了,表面上看着有多正经,内心却是闷骚的很。
此时,一个想法突然涌上了宋云柔的心头。
下马车时,她不小心崴了脚,魏元修看着怀里的女人,暗暗的咬了下牙,便把对方抱起,一路到了清辉院。
府里的奴仆可都看的真真切切,不到片刻功夫,府里上下都传遍了,都说二爷虽然表面上对夫人冷淡,可关键时候还是疼夫人的。
白珠没敢和沈婉君说,可魏林氏派了个婢女去探沈婉君病情可有好转,那婢女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便提到了这事。
沈婉君倒是脸色平淡,像是根本不在意一样,只是那婢女走后没多久,她的病情突然变严重了。
魏林氏听着婢女的回话,冷笑了一声,把手中的账本摔到了案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