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先前离开的两名锦衣卫,由其中一人背着李睿去最近的医馆救治,而另外一人则飞鸽传书给齐王朱高琰后,快马加鞭地赶往皇城向皇朱棣禀告此事。
信鸽扑扇着翅膀飞进齐王府的书房,落在窗前的鸟架。朱高琰快步前,先是给信鸽喂了一些饲料,随后从信鸽腿绑的小竹筒里取出书信。
朱高琰一点点看完信中内容,脸逐渐露出一丝笑容。
“果然不出本王所料!”
“李家这次吃了大亏,就凭李彦的脾性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果不其然,皇的圣旨才下完没多久,这李彦就匆匆忙的跑去找李睿的麻烦。哈哈哈,饶是李景隆这只老狐狸也想不到自己居然生了这么个蠢材。”
“这下又有好戏看咯!只是没想到李睿居然对自己这么狠,为了整死李彦居然狠下心来捅了自己一刀,啧啧啧,人才啊这是。”
朱高琰这边幸灾乐祸,而身处皇宫御书房的朱棣此刻脸变得愈发阴沉。
“启禀陛下!就在方才,陛下要我们监察的那个李睿在平安坊被曹国公府的小公爷李彦派人强行掳走,并带到秦淮河的长乐楼里...”说到这,前来禀告的锦衣卫停顿了一下,随后斩钉截铁道:“我等一路尾随,等进楼时李睿已经和曹国公大公子发生争执,我等冲去救人之时,那李睿却被李彦拿匕首刺中胸口,倒在血泊之中血流不止。”
听完锦衣卫的禀告,朱棣缓缓放下手中的奏折。
其实李睿的死活朱棣根本就没放在心,但问题是,这李家刚因为李睿的事被下旨罚俸的罚俸,杀头的杀头,禁足的禁足。这才没过多久,这李家的小公爷就再次找了李睿的麻烦,甚至光天化日之下动起了刀子,将李睿捅了一刀,如今生死不明。
简直是目无王法,无法无天,在他们李家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朱棣越想越气,猛地一巴掌拍在御案。“李彦当真捅了李睿一刀?”
那名锦衣卫连忙将头重重地磕在地板,“回禀陛下,正是李彦动的手,卑职亲眼所见。李彦为了堵住卑职的嘴,甚至不惜贿赂我等一百两银票。”说着,那名锦衣卫从怀中掏出一张百两银票,恭敬的递给皇朱棣。
他们自然是没亲眼见到李彦动手杀人,但是无所谓了。齐王说是,那就是李彦动的手。更何况他们还有证据,若非李彦做贼心虚,为何要贿赂银子?
朱棣伸手拿过银票,一张脸黑的可以吓死人。
“哈!这李景隆当真生了个好儿子,如今能耐不小啊!连朕的锦衣卫都开始收买了,以后翅膀硬了是不是还要造朕的反啊?”
“你先下去,看看那个李睿的死活。”
“卑职遵命!”锦衣卫拱手告退。
待锦衣卫退出御书房后,朱棣脸色不太好的半靠在床榻,对一旁伺候的老太监问道:“你说这李彦是真的蠢,还是故意为之?”
年过半百的老太监手持拂尘,卑躬屈膝道:“回陛下的话,曹国公的大公子在京城年轻一代里还是颇具盛名,想来应该不是什么蠢人。”
朱棣突然眼露杀气。“那就是说,李彦他是故意为之了?”
老太监思虑了一番,轻声道:“李彦他不蠢,自然也不敢公然悖逆陛下。这件事,其中必然还有曲折。”
朱棣冷笑一声,摇了摇手中的百两银票。“不管这其中有何曲折,这李家还是有些不安分呐!”
老太监低着头,“那陛下想如何处置?”
朱棣笑了笑。“若是李家不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那就让北镇抚司门讨个说法。”
当李彦回到府中,将长乐楼所发生的事一一告诉母亲顾瑶之后,顾瑶气的当场命令府兵寻来一根荆棘,将李彦脱去衣后,狠狠在其背抽打二十鞭,直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随后,顾瑶又让府兵捆着褪去衣,被打的惨不忍睹的李彦一路押往皇城请罪。
途中,好事的百姓难免对着李彦指指点点。这让好面的李彦直臊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是母亲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李彦不敢多言,只能闭着眼睛,权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唉~今后自己怕是再也没脸在京城里混下去了,这一切都要怪李睿这个扫把星,自己能有这般下场全拜他所赐。
母子二人到了皇城,二话不说直接在城门前长跪不起。严冬里,李彦光着身跪在雪地里冻的直发抖,背后的一道道伤口也被冻的结了痂,但是只要一动伤口又立马崩开。
而李家大娘子,同样被冻的面色发紫,嘴唇并裂。即便如此,李家大娘子依然没有起身离开的念头。
直到二人在雪地中跪了一个时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监这才打着伞缓缓走到李家大夫人面前。
“大夫人,回去吧!陛下说了,令郎年幼无知,这次啊就当给个教训,今后绝不可再犯。”
大夫人顾瑶双目垂泪,朝着皇城叩首再拜。“妾身,多谢陛下大恩大德。妾身保证,今后犬子定当安分守己,勤练弓马,他日好戍卫边塞,誓死守护大明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