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城里,来了个尚德君。
造成的轰动,一次比一次大。
端阳之夜,四绝夺冠的事情,还在发酵当中,近日又有消息传出。
尚德君之贤,就连大梁名士罗肃同,都是刮目相看,要大兴盛典,收为沧海关门弟子。
魏王征战在外,他这个外甥,已经轰动大梁城了。
这两日,司空韩大人似乎也与尚德君结交,光明正大地拜访了一回。
这是第二个亲近尚德君的大梁氏族。
在这些消息当中,尚德君李铮之名,越来越被人所熟悉。
“公子,随着韩父之后,已有三家氏族,送上了拜帖!”
后院中。
李铮一袭白衣,长发随意梳拢着,正以一个舒服的姿态,于长案之后。
在他的对面,就是李信。
“暂且能撬动的,也就是沧海书院身后的那些人,还有韩父身后的那些人,不着急,局面已经打开了,会越来越好,魏国啊,毕竟是一个国,非一个人,国中所有人的想法,就不会是一致的,我们会有机会!”
收获不多,但最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韩父传来的消息,天使还有十来日,就可抵达大梁,周疆已经派出使者,去前方城邑迎接了。”
“好,十来日,足够我做罗肃同的弟子,也足够我接触魏璧了,等打开了魏璧这一条线,就可以全力迎接天使的到来,说起来,这司徒牧,还是我们的熟人?”
大骊司礼监,为皇帝近臣。
普天之下,皇帝的权力最大,而替皇帝行使权力的人,就是司礼监主簿。
掌玉玺,秉玉笔,督察宫廷礼仪,起草圣旨。
宫内官吏,多是宦者,只有极少,才非宦者,而司徒牧就是这极少数。
司徒家的权势,主要来自于三人。
司徒越掌军,司徒牧近皇帝,司徒明月坐镇后宫,母仪天下。
李铮为太子时,就没少和司徒家三人争锋,尤其是这司徒牧,他更是熟悉。
“哼,司徒牧,一条好狗罢了。”
听得出来,李信对他还有些怨气。
“不错,是一条好恶犬,可皇帝身边,就需要这样的人,来帮他收拢权势,对皇帝是条好狗,但对我们,是一条恶犬。”
“公子,你说要通过魏知鱼,接触一下魏璧?”
通过韩正邀请魏知鱼的事,有了回复。
就约在今天。
“魏璧之人,我虽不了解,但我知道,他并非庸人,端阳盛会,本就是他笼络人心之会,像他这样的人,会对我好奇的。
这几日,通过韩父和罗肃同,大梁氏族已对我这个尚德君,有了些许亲近,再通过魏知鱼的引荐,他一定会有所行动。”
“虎父无犬子,以魏王的门风,魏璧绝非庸才,公子说的是,他这个魏国将来的主人,该对大骊前太子,有好奇之心才对!”
“哈哈,正就是这。”
李铮大笑。
这时候,管事沈胜从外走来。
“公子,郡公主魏知鱼,前来拜访!”
正说着,人就来了。
“那韩正呢?”
“未曾见到韩公子,除了郡公主外,还有苏家苏幕孺姑娘,一同到访!”
李铮明白了。
难怪韩正没了踪迹,估摸着他暂时不想见到苏幕孺吧。
“公子,那苏幕孺如何会来?”
李信出声问道。
对此,李铮意外吗?
不,他一点都不意外。
因为苏幕孺是一个可以直接拦住他的去路,对他这个尚德君,一点儿礼数都不讲的姑娘,这样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不值得意外。
“或许她是比美来了,管她呢,就算是麻烦,也要见过,不是吗?”
比美?
李信错愕。
李铮已经起身换衣服去了。
等他换过了一身衣服,到大堂时,正坐着苏幕孺和魏知鱼。
“尚德君没想到吧,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苏幕孺一身鹅黄长裙。
这身衣服,不是那么显眼,可穿在她的身上,一样能让人感觉到热情,感觉到火辣。
与她相比,魏知鱼则与那晚见到的一样清冷。
一袭黑衣,面带黑纱,就只有一双明媚的眸子,展露在外。
“我就在这里,出不了城,也上不了天,姑娘要想见我,不过是一桩容易的事。”
回过了苏幕孺,李铮再看向魏知鱼。
“那夜,表妹所说论诗之事,我一直记着,便托了韩正,传话邀请表妹前来。”
魏知鱼起身,柔柔地行了一礼。
“多谢表兄挂念,那日实属有事,失了约,今日特来赔罪。”
说话间,魏知鱼摘下面纱。
好一张不沾烟火气的脸!
脸庞清冷,眼神明媚却又飘渺,整个人似在人间,又似在天上。
飘飘然然,疑似九天仙女,跌落凡尘。
盛名之下无虚士,只要人人都说好,那就一定就差不了。
“昨日一见我,就是云想衣裳花想容,今日一见表妹,那尚德君又要想什么呢?”
就在李铮惊讶之际,苏幕孺的话,已经传来。
“哈哈,昨日苏姑娘一身红衣,的确让我想到了这里,今见表妹,气质打扮与姑娘全然不同,云想衣裳花想容,是不太合适了。”
“那请表兄说一说,什么才是合适呢?”
魏知鱼一脸希冀。
李铮笑了笑。
难不成又让他剽窃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