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脸上的冷意凝固,眸底晦暗莫测,显然,他被丫鬟的话说动了。
本来他们想借大景朝镇南王世子妃给皇上下毒这事把容王府拖下水,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结果镇南王世子妃摇身一变成了皇上流落在外的亲外孙女,容王世子非但无过,还大功一件。
想到这些,梁王拳头攒的紧紧的,骨头发出嘎吱响声。
丫鬟看着梁王道,“今日挟持皇后,实在是逼不得已,我东陵绝没有和梁王敌对的想法。”
这样说,梁王气消了几分,但一点都不见气那是不可能的。
她为了脱身,却是把他母后的脸面扔在地上来回的践踏,让他们母女沦为笑柄!
“眼下东陵除了与我合作,还有别的选择吗?!”梁王讥讽道。
他堂堂梁王殿下不是傻子,不是她东陵小丫鬟说几句就上当的,大景朝镇南王世子妃被容王世子挟持,镇南王世子妃千里追来,却不报仇还帮着容王世子,不就是因为他暗中和东陵结盟了吗?
三足鼎立是最安全的,一旦这种稳定被打破,另外一方必定会陷入焦虑不安总。
以前是大景朝,现在是东陵了。
东陵没有的选择,只能帮他,只有他胜了容王世子,才能瓦解北越和大景朝的结盟。
丫鬟知道梁王不好糊弄,她也没打算糊弄他,只道,“梁王别生气,当时在皇上寝殿内,我能抓做人质的不少,右相和魏国公只要我想抓,谁也逃不掉。”
“之所以放弃他们选择皇后,也是出于将来考虑,我和皇后还有梁王撕破脸皮,谁会怀疑我们暗中还会往来?”
梁王没再反驳,只道,“把我母后的解药给我!”
丫鬟从怀里摸出药瓶来,扔给梁王道,“解药我可以给你,但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给皇后服下。”
不然这解药打哪儿来的可就说不清了。
梁王没有理她,该怎么做,他心里有数。
又往前跑了三十里路,丫鬟就放了梁王,快马加鞭赶赴边关。
至于追兵,自然会有梁王拦下,人家给他也下了毒,只有安然抵达东陵,才会派人把解药给他送来。
谁敢不顾梁王和北越皇后的死活,只能眼睁睁的放着他们离开了。
寝殿内,北越皇上早就知道明妧是他外孙女了,虽然没那么确定,现在被容王世子捅出来,他也没多激动,再者他体内的毒才清了一半,不宜大喜大悲。
容王世子觉得北越皇上这反应不大对劲,他道,“皇祖父是不是早就知道镇南王世子妃才是您真的外孙女儿?”
明妧和卫明城齐齐望着北越皇上。
北越皇上靠着大迎枕,他艰难的抬起胳膊,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顺公公伺候北越皇上多年,一个眼神,他就能猜出来七八分。
顺公公转身去捧了只锦盒来,走到容王世子跟前停下。
容王世子带着疑惑把锦盒打开,就看到锦盒里安静的躺着两只玉佩。
容王世子眼睛睁大,“这玉佩。”
他飞快的看了明妧一眼,“这不是你在宫里遗失,让我找的玉佩吗,怎么会有两只?”
问完,容王世子就反应过来了,顺公公也道,“其中一只是安南郡主的。”
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叫安南郡主,但他一时间又找不到别的称呼代替。
顺公公笑道,“拿到镇南王世子妃丢失的玉佩,皇上就知道谁才是他亲外孙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