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珏头也不回,再次夺门而去。
我操起枕头就砸向捂着鼻子的邱城,“邱城你这个王八蛋嘴巴不说话能死吗?装什么清高好男人,在范蕊荧心里,你和左珏有什么不一样!”
我泼妇似的骂声刚落,那个摇曳的倩影就出现在散落一地的百合前,满面惊恐地望着鼻梁红肿的邱城和面目狰狞的我。后面挤上来的几个舞蹈队的女生,也都在门前停住了脚步。
三个人两两对视,除了尴尬我实在找不到第二个形容词。
我赶忙装作镇定,假笑起来,“你们……你们怎么来了?比赛结束了吗?”
范蕊荧蹲下身子,一朵一朵地捡起地上的百合花。其他几个女生纷纷点头道,我们拿了一等奖,周大妈让我们赶紧来给你报喜!
我假装兴奋地笑道,是,是吗……太棒了!可惜我没能看到呢!
大家都呵呵笑了笑,然后很快就沉默了。
空气中的尴尬一点都没有被我感染。我讪讪地收起伪装的笑容,看着邱城耷拉着脑袋,范蕊荧默默地把百合花放到我床前。
“哎呦,好香!”
神呐,我的这帮损友们是都不认识敲门二字吗?
莫彤和邹超的生硬入画,导致再上演刚刚邱城看到我和左珏时的表情和对白。范蕊荧她们几个忙勉强挤出笑容,对我轻声一句“好好养伤”,坑着脸疾步离开。我想了想,使劲儿推了一把发愣的邱城,“哥们你刚才的横劲儿呢?”我用好的条腿踹了他一脚,“我靠,至少说清楚吧!一个大男人,还不如我呢!”
邱城还在犹豫。邹超大喝一声,你他妈不追我追了!
邱城猛地撒开脚步冲出门去。
“哎”,我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如果没有受伤,左珏夺门而去时,我会不会追上去呢?但是我躺在这里,动弹不得,所以这又是命运吗?
莫彤扶着一瘸一拐的邹超走近床前笑道,“两位班长大人真心有灵犀。你刚摔伤,这家伙运动会也挂彩了。还好有我们无所不能的邱大少爷,人家一个电话就让司机八百里加急送来医院了。”
“没事没事,就是肌腱旧伤复发而已。”说罢一脸自豪地仰起脸,“那我可给咱班拿了个小组第一呢!”
“哦……这样呀……”,我笑着,意味深长,劈头盖脸,毫无预兆地指了指莫彤回了一句,
“那,为什么是你,陪他来医院呢?”
莫彤脸一红,一把拍在我伤腿上,“还说我!请问,为什么邱大公子一到医院就奔您这来了呢?”
四天后。
我缠着厚厚的纱布,一瘸一拐地终于完结了期中考试。
每天考完我都要赶去医院换药,没有通宵达旦的复习,也没有考完七嘴八舌地对答案,我却考的气定神闲,挥洒自如。或许,真的放下了。感谢邱城,是他让我了却了最后一丝牵挂。
而这份气定神闲,一直保持到第二天晚上海哥高亢地宣布“本次期中考试第一名是李林立”。然后他语气激昂地又附加了一句,“尽管她把我的化学还是考的一塌糊涂。”
我又一次被全班聚焦了,但不再是演讲比赛时的无地自容。邹超当场摸着自己的脚愤愤不平“早知道能攒人品,我也应该伤得更狠一些”。陈依霖还是那一句“恭喜你,你真x”,崔大龙又表现出莫名其妙的优越感,邱城比自己三门不及格还大惊失色,孙芷薇淡定地道“我就说衰男配不上你”。只有莫彤把脑袋埋在臂弯中痴痴地望着面前的试卷。
这一次,她差了我一百多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