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汐！”

是季征的吼声。

顾风挡在季南汐的面前，他唇角勾着笑意，眼中是彻不见底的寒凉，直勾勾的盯着季征的脸看。

季南汐不随季征，她和季征的五官特质没有一处相通。

顾风握住了季南汐的手，他率先开口道，“先生贵姓？”

季征看向顾风。

一米八几的男人只是站在那里就足具有威慑性，更何况他的眼底不见一丝笑意，满是寒凉的直勾勾看向他。

季征不受控制的咽了口口水，这种眼神，他上一次看见的时候，还是在三十多年前。

姚夏喃带着他去见她的闺蜜，当时她闺蜜丈夫看向他的眼神，和这无二区别。

没想到转眼三十多年过去，他见到了第二位。

季征怎么说也是到了当顾风父亲的年龄了，他挺直腰板，年轻时他还有一米八几的身高，现在老了，他不到一米八的身高在顾风这里根本就不够看。

“我是季南汐的父亲。”

他眉眼带笑，看起来像是个慈父的样子，“小伙子，你这是想追我们家安安？”

季南汐被他的变脸恶心的都快要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季南汐从顾风的背后走出来，她没有一丝表情，顾风看着她的眉眼，忽的想起了自己刚见她时的样子，她也是这样，眼底没有一丝的烟火气，就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季征，上次我已经说过了，从那之后，你就当我死了吧。”

“你不要把我逼到绝路。”

季征：“安安，爸爸是你唯一的亲人，爸爸怎么可能会害你呢？”

季南汐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她轻呵了两声，“季征，你所谓的爱我，就是我八岁之后把我扔到外祖家生活，没有再过问过一句话，你所谓的不会让我受一丝的委屈，就是我外祖向你要医药费的时候，你一声不吭的挂了电话，还说你资金链紧张，你所谓的疼我，就是这些年没有尽过一丝父亲的责任，等我有价值之后，再装模作样的认回我来。”

季南汐一下子说了好多话，季征愣在原地。

她合上了眼，语气沙哑，像是忍了许久，“季征，既然之前你可以装作和我不认识，那现在你就当还债了吧。”

她拉着顾风的手走到了门外，“如果你喜欢这间房，那送你了，你就当这是你那死了多年的女儿给你尽的最后的孝了吧。”

他们之间该有个结束了。

她可以不好，但顾风不能不好，顾风得活得敞亮，不能被这些污浊事染了眼。

季征喊住了她，“安安。”

季南汐脚步一顿，她背着身子，“我的户口一直都是独立一个人，也不存在什么转户口的事，季征，等你什么时候不行了再叫我吧。”

她说话的语气很不好，但她实际上连给季征送终都排斥极了。

她做不到，对一个连陌生人都算不上的亲人养老送终。

这些年的季征，一点点的消磨自己八岁之前对他的依恋和爱，什么东西都不会是永恒不灭的，亲情亦是，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她无愧于心，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