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陷入了黑暗的房间中,越阳楼轻轻抚摸怀中黑蛇的冰凉光滑的身子,微微抬起的眸子,却是保持在熔金般的状态中,分明是未有半分睡意。
想着岑青崖从提出要跟着自己过来时,身上就显露出来的种种自己毫无察觉的异常迹象,越阳楼叹息一声:但愿事情不是同我想的一样吧。
既然岑青崖先前已经在发现浮尸案后,来到过漆水村一次。
那,有没有一种或许的可能
在自身根本毫不知情的前提下,他已经在什么时候接触过漆水村这座村子,隐藏着的那个诡异了呢?
夜色渐渐深了,而惨白色的月光也悄然垂落大地,宛如银霜铺洒,将万物也照的染上了几分阴寒。
岑青崖没有睡。
或者说,他当然没有睡。
明知道漆水村自从他走后,就一天变得比一天还要更诡异的情况下,他又怎么能睡?他又怎么敢睡?
是啊,自从他那一天从漆水村离开后
感受到那股进入到漆水村后,就越来越强烈清晰的受吸引感,这件从没有同越阳楼说起过的事情,也让岑青崖内心之中越来越有些发毛了起来。
没错,随着在这座小院暂时住下后,他也就越发清晰的感受到某种萦绕在耳畔的轻柔呼唤声了
漆水河下,确实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
“长乐穹宫,其堂皇溢于敕言坠彼晦海,无天日而阙照浮光掠影,映中游之涟漪诧彼诡穴,斜万年而不倾”
没有意识的轻声呢喃着那些疯狂而亵渎的呓语,岑青崖从床上翻下,将手也放在房门之前,就连脸上的神色也转变为一种说不出来的陌生的僵硬,隐约间,莫名有些像极了那些漆水村的村民。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
他转瞬间就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把秦齿之前告诫的村中规矩抛之脑后,将身体暴露在惨白色的月光之下。
但结果
却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既没有像越阳楼说的吸引来什么怪异,身体上也没有因为月光照射而多出什么奇怪的部分。
寂静、寂静、仍然是寂静。
夜色下的漆水村,只有那依旧的潺潺水声在响起,只有那又多出来的第三颗心脏跳动声,也在黑暗中响起。
谁也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