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阳楼拍了拍手,大笑道:“识时务为俊杰,陈兄你现在就做得很好嘛!”
“这第三个优惠方案嘛……”
一系列的铺垫之后,他终于袒露了一部分主要的真实目的,轻抚着怀中黑蛇的细腻鳞甲,轻飘飘的说道:“我需要陈兄你替我做一件异常紧急的事情。”
陈元卿本能的疑惑道:“什么事情?”
“回长安,替我将一件东西送到你们动字门的门主手上。”越阳楼淡淡道,神色看不出有什么波动。
陈元卿立刻就警惕了起来:“你要找我师傅干什么!”
“别担心,我只是想将东西物归原主,然后和贵门主稍微结一个善缘罢了,等你将东西亲自送到他手上后,你就自然会明白了。”越阳楼摇了摇头,只是将一张写着地址、画着三个猴头图案的薄纸取了出来,放到桌子上,而并没有太怎么具体的将详情透露出来。
没错。
他想要借陈元卿之手送回去的东西,正是当初蜡黄脸汉子借之害人的“三不猴神像”,当那一日之后,越阳楼便将这已经对他没多大用的东西,先找了个地方埋下去藏起来了,想不到,世间机缘巧合,竟是就这么让他遇到了这东西原主的“动字门”的传人后辈。
“这东西就在纸上所写的位置,等你拿到手之后,就可以立刻上路,不必耽搁多少时间在没意义的事情。”他指节敲了敲桌子道:“其他需要担忧的事情,都不是你需要担忧的,你实际上需要担忧的,只有如何迅速的将这东西送到你师傅手上这件事情。”
——越阳楼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一时间,陈元卿也是有些搞不懂越阳楼的想法了,放着自己这么好的敲竹杠的机会不去敲,就为了单纯的让自己去送一座神像给师傅?
搞不懂、猜不透,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越阳楼这么做的原因。
难道说……
他真是囚龙观中少有的好人?
尤其是在联系到先前对方明明有能力把自己打死却不打死,现在又借口什么优惠方案,来冒着风险把自己从白渡子手上救下来的事情后,就连陈元卿自己也开始本能的说服起了自己,消解了很大一部分对越阳楼的敌意。
这不是好人的话?谁还能说自己是好人!
‘明明看上去都已经快三十的年纪了,这么大岁数的老人,却还意外的真是天真好骗、容易上钩咬饵呀!’
而在与此同时,看着陈元卿渐渐转为绿色的名字,越阳楼转念一想,又是在心中道:“不过这这样也好,倒是省下我再废口舌的功夫了,只待这神像送到那当代的动字门门主的手中,以他们原本已经遗失的道术传承为诱惑,见神像中本来炼制的命丛消失不见,他好奇生疑,便定然会亲身到来探查一番,和白渡子大概率产生冲突!”
这不过是闲来一手,越阳楼自然也没指望说动字门的老门主能抗衡白渡子,只是越发逼近的祭龙之下,他利用起一起可利用的因素罢了。
“我刚刚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见?”
“某当然是都听见了!只是……”
忽然间,陈元卿自信的话说到一半,便欲言又止了起来,看着眼前越阳楼这“好人”,接下来说出来的话,便越发的尴尬和不好意思。
“只是……某这个样子,回去的话,也不大好见师傅啊……”
越阳楼何等老那啥奸那啥之人,听到他这忸忸怩怩之话的一瞬间,便看穿了他肚子里藏着的什么心思,当即便笑道:“看来陈兄是仍然不忘我之前说的给你重新装一条手臂的事情啊。”
内心不好意思说出来的东西直接被人家戳穿,以陈元卿这人性格,自然是别扭了起来,明明也老大不小的一个人了,脸上却因为气血上涌,而不知道臊红成了什么样子,偏偏就是不肯自己承认了。
好在呀,这越阳楼也是个知趣的人,心中一番好笑之后,便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态度,又用指节敲了敲桌面道:“这丢失一条手臂,对一名武师的影响有多大,我当然也是清楚,但一码事归一码事,陈兄你现在还欠着……”
“我可以用你之前说的武功来抵账!”
还未等越阳楼把话说完,朝某个方向暗示,下一刻,陈元卿便以十分替越阳楼的利益着想的韭菜精神,自己倒首先将条件提了出来。
想到越阳楼之前展露出的天资,像是生怕他不再感兴趣了似的,他言语中充满了焦急和紧张的,推销起了自己目前唯一可以交换的东西:“长安城的武行中,我动字门要排十七,这位置是我一拳一脚打下来的,无论哪门哪派的打杀功夫,我都熟悉的很,我都可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