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婶,顺子钓鱼确实有些过度了,这不是什么好事,耽误正事什么的倒在其次,主要长时间坐那里一动不动,吃饭作息都没了规律,尤其对身体的健康影响大。”高野走上堤岸,笑着对陈玉凤说道。
“野哥……”顺娃子一听急了,我的亲哥呀,你是来救我于水火的,还是来落井下石的?
“高来顺你听到没有?你再这样钓下去,你的身体就垮了!”陈玉凤眼珠子一瞪,掐的高来顺腰间软肉就是一下。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下手就有点狠了,痛得顺娃子呲牙咧嘴,目光幽怨窝火地剜着高野。
高野视而不见,接着道,“顺子这样折腾,是病,我觉得不是个办法,得治。”
“野仔,你是咱村最有文化的人,你说说看,兔崽子这病该怎么治?”陈玉凤目光殷切地望着高野,仿佛在看着救苦救难的菩萨。
顺娃子钓鱼成痴,她何尝不晓得这是病,是顽疾,她也无数次地用过药,甜的苦的,软的硬的,组合的……可不管什么样的药下去,都看不到一毛钱的效果。
陈玉凤真的要气死更要急死了,放任兔崽子如此作下去,他这辈子算是再没半点的希望……
“我看啊,堵,不如疏。”高野正色道。
“堵不如疏?”陈玉凤文化水平有限,理解不了这话的意思,说道,“这样吧野仔,你直接说我和他爸要怎么做,小王八蛋又要怎么做……野仔你晓得的,从小到大,你们这辈人里,婶最相信的人就是你。”
顺娃子听到老母这话,急忙向高野使眼色,暗示的东西不要太明显。
“婶,我知道你很信任我,所以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这份信任……交给我吧。”高野有点动情地道。
除去信任这一块,顺娃子的父母对他是没二话说。
高野的父亲去得早,母亲里里外外操持着,当爹又当妈,经常会顾及不到三个孩子……
好些次数,母亲在镇上做工挣钱,高野回家冷灶冷锅,都是在陈玉凤家吃饭。
顺娃子他爹妈也从没半点嫌弃憎恶,相反还把好吃地一个劲儿往他碗里夹,惹得顺娃子都眼红……
“嗯嗯,婶都听你的。”陈玉凤眼眶有些潮湿地用力颔首。
高野把“治病”这事揽了下来,出于对高野的相信,她觉得儿子这回铁定能得救。
“婶,你等一下,我和顺子聊聊……小米,这是凤奶~奶,爸爸和顺子叔叔说说话,你陪陪凤奶~奶。”高野拉过儿子。
“嗯,你和他好好说道说道……”陈玉凤忙道,拉住小米亲昵地说起了话。
……
高野和高来顺走到一边,在河堤沿并肩坐下。
顺娃子点了支烟,吐着烟雾给高野翻了个大白眼,“野哥我真的怀疑,我是我妈生的?还是你是我妈生的?”
“滚犊子!”高野虚踹了这货一脚,一本正经地道,“别扯东扯西扯那些没用的,哥就问你一句,你相不相信哥?”
见高野郑重其事的样子,高来顺也不再嬉皮笑脸,点了点头凝然道,“野哥我要是不相信你,这个世上怕是再没人让我相信了,包括我爸我妈。”
顺娃子一家对自个都如此信任,高野感觉心头一种莫名的压力,沉甸甸的。
高野也不矫情装叉,开门见山道,“好,既然你相信我,那你就听我的。”
“没问题,野哥你让我往东,我决不往西,你让我上山,我决不跳湖。”高来顺再次郑重表态。
此刻,顺娃子目光炽热,心潮澎湃,不由自主地激动兴奋起来。
高来顺意识到,自个十有八九要走往通向人生巅峰的路上了!
……
高来顺之所以突然“被打鸡血”,是因为非常清楚,高野要帮他干事业。
顺娃子这娃,甭看面色锅黑,面相憨傻,实际眼睛贼亮,脑瓜子贼聪明,就是一直没用在正途上……就像村里老人们说的“顺娃子要是读书挣钱都像钓鱼这么用功,首富还有那些人什么事?”
高来顺的的确确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