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曦儿问道。
苏曜点了点头,道:“他现在很好,重掌煌乌教,一切,都已逐渐步入正轨,南疆人心凝聚,迎来了新的气象、格局。他说,等哪天,唐国与南疆订立停战盟约,迎来和平,他就辞去煌乌教教主之位,来皇宫养老,享受天伦之乐。”
“是吗?”
“太好了。”
苏曦儿喃喃说着,眼眸中,流露出一丝缅怀、伤感,“要是母亲还活着,那该多好……”
苏曜轻揉了揉苏曦儿发丝,没有言语。
如今的苏曦儿,已是位列内阁的议事官员之一。
世人眼里的“小女相”。
也只有在苏曜面前。
才会展露她,少女多愁善感的一面。
……
夕阳沉落。
余晖染红了云海,如火焰,铺满了天穹。
一座僻静宫阁里。
一位老宦官盘坐在蒲团上,眼眸轻闭,夕阳余晖洒落在他身上,映照着紫衣,如同沉暮般,古井无波。
一阵脚步声响起。
有人推开了门。
“大皇子?”
裴擒月睁开眼眸,看向来人。
“早就听闻,宫里有位一品大宗师坐镇,今日,终于能有幸得见,实乃天歌之荣幸。”
“裴公公,你好。”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大皇子苏天歌。
苏天歌一身轻甲银袍,坐在了裴擒月身前。
“一介老奴,又怎么配得了大皇子记挂。”裴擒月沉静道:“大皇子今日登门拜访,不知有何指教?”
苏天歌道:“有一封书信,义父差我交给裴公公。”
说话间,他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递给裴擒月。
“你的义父?”
“离山剑主?”
闻言,裴擒月眼眉轻挑,缓缓伸手,从苏天歌手里接过书信,拆了开来。
看起来,这只是一张普通的书信,然而,看着信上的文字,不知为何,裴擒月脸上神色,却变得越发凝重。一身紫衣,随之无风飘拂,银发吹扬,紧接着,四壁上,紫丝浮现,如丝如绞,飘悬游转,不停变幻演化,似在抵御、抗衡着某种无形存在。
终于。
裴擒月喟然一叹,放落了书信。
紫丝退散。
四周一切,重又恢复了平静。
“离山剑主的信,我收到了……”
“皇位之事,我不会再管。”
看向苏天歌,裴擒月轻叹道。
“多谢裴公公。”
苏天歌踏立躬身,退了出去。
嘎吱。
宫阁的门,又被关了起来。
夕阳余晖隐没。
夜幕开始笼罩。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登上那张座位了吗?”
“你们又怎知道……”
“将要面对的,会是谁?”
宫阁里,隐隐传出裴擒月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