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随着小驴哒哒,穿越了一道道坊墙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时,一阵不好言语的香气涌入了温书的鼻中。
刚换的身体,很新,感官敏锐。
“老哥,这什么地方,怎么这么香?”
温书好奇地问道。
“哎,小兄弟怎么说这种外道话,你不是住这么,这就是鸟笼子巷啊。”老哥疑惑了。
记忆并不太清晰,温书也没在意,还想着原身不愧是读书人,挑住的地方挺有品的。“租的屋子,平日也出门走动得多,倒是对家门口了解少了,对了老哥,你还没说这儿为什么这么香呢,是种了什么好花草吗?”
老哥哦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笑起来。
“哪能不香,这里可是八大巷子里顶有名的场子,专卖野花的...”
野花,还专卖?
搞不明白这种貌似文雅的事情,为何能惹得这位老哥笑得如此.....不堪入目。
温书不想再问下去了,怕古怪。
可果然如此、意料之中、十分靠谱的事还是发生了,老哥被小年轻无知的气质打动,瞬间化身长者,硬要向温书传授人生哲理。
“你要问什么野花,那也不需要我浪费口水,来,小兄弟竖起耳朵,快听...阵阵卖花声。”
温书好奇心被勾起,忍不住支棱起刚出厂的二十四频好耳。
“这.....也行?”
温书上辈子见识不多,但喜欢看书,卖花声一词刚听闻时,结合前遭的香气,让他只觉得来到了一处生机盎然的所在。脑子里还在回忆着陆放翁先生的名句“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只觉得该是些明眸皓齿的天真少女,挑着夜雨微湿的花枝沿街售卖....
少女,大约没错,可花枝.....
“.....大爷....来玩啊....”
“....死鬼,有新姐妹刚到店里哦....”
“....郎君,好久没看见你了,怎么这么些阵子不来...”
.........
小驴遛着步子,很快停在了坊口停车处,老哥笑呵呵地下车系了驴,温书木着腿从车上挪下来。抬眼打望,坊墙上刻着字的楼牌披红挂绿,两盏迎风飘荡的灯笼通红通红。
【鸟笼子巷口】。
【通宵不禁】。
所以,卖这种野花的这地,是这种鸟笼子?
看着系好车桩子的老哥颠颠地走近,似乎打算跟着自己一起进坊,温书连忙开口道:“老哥,我记错了,我不是住这儿....”
“老弟,和老哥儿我还抹不开脸啊。”老哥热乎的大手怕打着温书的肩膀。“没事,咱又不是会到处去说的人。”
可快闭上你那张嘴吧。
温书黑着脸,原身这狗东西,挑的什么破地方,可怜我两生清名,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