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吓得一下把脚缩起来。
“听话。以前部队拉练,脚上起泡是常事,我有经验。你放心,不会弄疼你。”
我将信将疑地把脚伸出去,却见子获又拿出打火机,打着,用火苗把那根针燎了一下。“你这又是干嘛?”我问。
“消毒。”他说完便把我的脚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刺破水泡,又慢慢地把水挤出来。果然没有很疼。
这是他第二次抱着我的脚了。那次剪脚趾甲是我硬磨着他做的,而这一次却是他自愿做的。看着他认真地给我挑脚上的泡,我鼻子一酸,说了声:“子获,谢谢。”
子获嗤笑一声说:“想不到挑个泡就能得你个谢谢,那你打算怎么谢啊?”
怎么谢?都已经做了你的女人了,我还能拿什么谢你?我琢磨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却听他说:“陪在我身边,一直。”
一直?昨夜他朦胧中说的一辈子原来不是醉话。可是我能一直陪着他吗?我有我的人生,我要工作,要结婚,要有自己的孩子,要像正常人一样生活。陪着他,我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二奶。可我喜欢阳光,暗夜里的花即使再美也不是我想要的,我宁愿做一朵阳光下的小蒲公英。
我抬头却对上他灼灼的目光,他的目光里有期待,我不敢开口拒绝他,又不能答应他。正踌躇着该怎么说,我的手机救命般地响了。
脚上刚挑了泡,我没办法下地,便让子获在我包里帮我找手机。我接过手机,是小唐的电话。告诉我学生的补充材料已经发到我邮箱里了,让我有空看一下。
我挂断电话,一回身看见子获正拿着一个药盒在看。那是自那次怀孕乌龙事件后,婉贞陪着我去买的避孕药。
“这玩意儿你吃了多久了?”他拿着那药盒沉着脸问我。
“一个多月了。”我老实回答。
“以后别吃了。”他说完,随手把那一盒药扔进了垃圾桶。
我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也不敢去捡,只能小声地解释:“这不是怕给你添麻烦嘛。”
子获没说话,坐在椅子上吸烟,好一会儿才说:“别吃那个了,对身体不好。以后我会多注意。”
“知道了。”我回答。
子获吸完烟便去洗澡了,我踮着脚跑到垃圾桶旁边,犹豫着要不要把那盒药捡回来。回头瞥见床头柜上有酒店给客人提供的小包装,便又回到床上躺着。
子获很快洗完澡出来了,上床就把我搂在怀里轻轻地吻着。我指指床头柜上的小包装提醒他:“那儿有那个呢。”
他停下动作看着我问:“你那么怕怀我的孩子?”
当然怕!又不想生下来,当然不想怀孕。可是我不敢直说,便耍了个滑头说:“听说流产可疼了。”
“那就生下来。”他的表情淡淡的,不知道是不是认真的。
无论他是不是认真的,我肯定是不能给他生孩子的,我故意皱着眉头说:“那,那更疼。”我希望这呆萌的回答能混过去。
果然,子获噗嗤一笑说:“怕疼,那女人还都不生孩子了?”
见我红着脸不说话。他吻了吻我的脸说:“睡吧,今天都累了。”
“明天去哪儿?”我躺在他怀里问。
“大理。想去吗?”
“你在那边也有工作?”
“没有,就是带你去玩。”
“你有时间?”我不确定地问。
子获笑着说:“陪自己心爱的女人出去玩玩的时间都没有,我这个老板当得也太惨了吧。”
心爱的女人,我是他心爱的女人!一下子我便觉得心头的花儿一朵朵地绽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