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贞,你老公送你礼物吗?”我问。
“以前经常送,现在不送了,都让我自己去买。”婉贞回答。
“那他都送你什么呀?”我又问。
婉贞想了想说:“包,首饰,表,不就这些东西嘛,还能有什么。”
“他送过你内衣吗?”我试探着问。
“怎么可能送这个?你还真以为他是我老公?”婉贞嗤笑着说,又叹息道:“我们在他们心里就是个玩意儿,为你花点钱就算了,还指望他对你用心啊?”
用心?原来这就是用心啊?是啊,子获对我是用心的,他为我订的钢琴,他为我的初夜准备的“心意”,他为我家人的安排,以及他亲自为我挑选的贴身衣物,他对我是用心的。
在我们的合约里他只需要付出金钱,没有要求他用心。可是他对我用了心,那么我是不是除了付出身体,也要对他用心?可如果我用了心,我的心还能守住吗?
躺在那张大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复杂的情感问题。我的家庭教育告诉我别人对你好,你要对别人更好。可是面对子获的好,我纠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朦胧睡着了。睡梦中,熟悉的吻落在了我的唇上。我以为是在梦中,迷迷糊糊地叫了声:“子获。”
“观儿,我回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呢喃。
不是梦!我一下子就醒了,睁着惺忪的睡眼看到子获用手臂撑着头,正看着我笑。
“不想弄醒你,还是把你弄醒了。”子获揉揉我的头发说。
“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我哑着嗓子问。
“今天晚上忙完了,就改签了夜班飞机回来了。太想你了。”
他说那句“太想你了”就像是从他心头迸出的一声叹息,一下子射进了我的心里,我的眼眶里。我伸手攀住他的脖子,哽咽着说:“我也想你。特别特别想,都快想出病来了。”
子获紧紧地抱着我,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身上还穿着衬衫和西裤,衬衫的纽扣隔着我薄薄的睡衣硌得我生疼。
好一会儿,他放开了我,说:“你先睡,我去洗个澡。”说着便开始解衬衫的纽扣。
我从床上跳下来,握住他解纽扣的手说:“我来帮你。”
子获松开了手,就那样站着任凭我一颗一颗解开他衬衫的纽扣,我解完了纽扣又伸手去解他的腰带。手刚碰到他的腰带扣,就被他一把抱住,整个压在床上。他呼吸是急促的,温热的鼻息喷在我的颈间,让我的心也跟着燥热了起来。
“等不及了,不洗澡了行吗?”子获一边吻着我一边含混地问着。
这一路他不知道抽了多少烟,已经不是淡淡地烟草味了,刚下飞机又一身的仆仆风尘和汗味,可是我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嫌弃。此时他身上所有的气息都让我迷醉,让我急切地想解除挡在我们之间的一切,与他交缠。我伸手用力扯掉他已经解开纽扣的衬衫,又笨拙地去解他的腰带……
……子获睡熟了。我窝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的原汁原味,无比的安心。在这样的春夜里,这个男人从千里之外赶回来同我温存,我的心又一次沉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