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带着一群小鬼!真是烦死了!”
他身边的人显然很知道他的脾气,骑着马的速度略慢了些许,从身后拔出长弓,对着那马车的方向拉开。
马车为了通风,后面也是有一条长窗的,面只是挂了布帘。
那布帘随风翻飞,飘飘洋洋的样子,倒是通风。
那人也没有想过会真的射死谁,他只是凭借着本能判定这一箭能不能从这里射到马车前面那赶车的人。
不过就在他箭矢瞄准那长窗的时候,赶车的严青栀突然眼皮跳了两下。
一阵惊恐的感觉从她尾椎骨窜起。
这是一种危险的直觉,后面的声音太过嘈杂,她想要从中分辨出到底那个声音才是她危机的源头可并不容易。
与此同时,马车里的严青竹视线突然看向了那长窗的位置。
外面的月色透过长窗照进马车里,点点的光斑撒在地。
严青竹心头一跳,他气沉丹田,不顾骤然提气时肺中那撕裂般的疼痛,他手中一枚铜钱直接打出了长窗。
轻飘飘的车帘被铜钱带飞,就在它穿过车帘的瞬间,叮的一声,直接与外面的箭矢相撞,原本正要飞入马车的箭矢被这一下打偏‘咄’的一声钉在了车窗顶。
马车都因这一箭晃动了一下。
严青栀心头一颤,她心中算了一下时间,明白自己再也不能跑下去了。
她没有犹豫双手用力几下扯住了缰绳,将马车直接逼停。
严青竹因为刚才这一下一口血涌了来,这几天的修养全都因此白费。
君同月顿时一慌伸手直接攥住了严青竹有些冰凉的手指。
“你怎么样?”
她关切的声音透过孩子的哭声清晰的传到了严青竹耳边,严青竹气息不畅,胸口十分憋闷。
“我不太好,你来,帮我拍一拍。”
他有淤血没吐出来,这时候不处理,后面更难养。
到底是一起看医书的人,严青竹一说,君同月瞬间明白了他的打算。
她屏息凝神,朝着严青竹身后一处大穴拍去,一下未成,但第二下时,她更用力两分。
严青竹自己也在调动全部心力去配合,这一下,终于将他刚才产生的淤血拍出。
一口黑血吐出来,他用自己的手帕接住,就在他松了口气的瞬间,一阵淡淡的味道充斥他鼻尖。
那是一种淡淡的草药味,十分熟悉,正是他刚才服下去的。
他心中一慌,但马不动声色将手帕攥紧,君同月脸色苍白至极,表情也带着痛苦。
刚才这两下也牵动了她的伤势,但她还是忍着一声没出,直到严青竹咳出血迹,她才赶紧追问。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严青竹摆了摆手,用手帕将自己嘴的血迹擦去,转过头和她说道。
“你一会儿不要离开我身边,我还有一种可以激发人潜力的秘药……”
君同月一听,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紧张的差点一口血涌来。
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这种秘药她也听说过很多种,虽然可以短时间提升实力,但对人的损伤极大。
“你可不要冲动,我……”
她正说着,一口血便涌了出来。
滴滴答答的血滴直接低落在了那重伤的孩子身,严青竹被她吓了一跳,慌忙用自己的衣袖去给君同月擦去脸的血迹。
“你怎么了?我就是这么一说,你深呼吸,有好一些吗?”
他正说着,君同月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这一下不光是严青竹,连马车里那些哭闹的孩子都安静了下来。
陆涧也慌张的凑过来。
“你怎么样了?是刚才牵动伤势了吗?”
君同月又是一口血吐出,她身都是自己的血,吓得严青竹眼前都一阵阵发黑。
不过,吐了血的君同月脸色却好了许多。
她干呕了两下,而后擦了一下因为呕血冒出来的冷汗,这才挥了挥手。
“我没事儿,感觉自己吐着吐着还舒服了不少。”
这话出口严青竹更慌了,这莫不是回光返照吧!
他用力的搓了搓自己冰凉的手指,将面的血迹擦去后,直接搭在了君同月的脉搏之。
这样的盛夏,他指尖冰凉。
把脉不是短时间的事情,他心中慌乱却也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时间点点滴滴过去,君同月的状态似乎并没有出现什么反复。
陆涧等了一会儿,见马车里一切平静,便起身到了门口的位置,探出头去看严青栀的情况。
严青栀不知马车里的情况,她胸口也微微憋闷,但她只当时盛夏的空气太过闷热。
再说,她最近一段时间也一直都没有睡好,有这点变化并不奇怪。
她根本就没有在意,从马车前面去,直接从后面越想,后面的人见马车停下,跟着向前冲了几米后,拉住了缰绳。
在严青栀出现的第一时间,那马背的弓手重新搭箭。
严青栀见此,眼神一眯,她没有直接冲向那些人,而是直冲向了路边的一棵大树。
她速度很快,那人又没有抓住她行动的轨迹,这一箭直接射偏,钉在了不远处的树干面。
见她如此身手,后面那些人心里大致有了计较。
六人兵分两路,四个留在这里对抗严青栀,另外两个直接就要向马车的方向而去。
严青栀见此,整个人如同飞檐走壁一般,借力直接踩着那树干冲了去,而后双腿直接盘在树干,整个人如同起飞的燕雀,双臂展开,很快维持住了平衡。
她占据了高点,当然就有了更多优势。
一张弓被她拿出,飞快的搭箭开弓,三箭齐射,那冲出去的两人下意识的挥舞着兵器格挡。
他们将自己防卫的严实,却没有想到,严青栀这几箭目标根本就不是他们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