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既然要洁身自好,这夜里出现在此处,不觉得有些不妥吗?”
刘惜若赶紧摇了摇头,“夫君,你这样说,就太伤我的心了。”说完,还假装用手帕拭泪。
“夫君,我也是担心你啊,毕竟,毕竟你要是染了什么病,以后楼府的家业靠谁啊。”她说的云淡风轻,不能说她不在乎他的事,只是她相信他不会做些什么的。
“夫君,这夜色深沉,我觉得阴气森严,只是在害怕。夫君,我怕!”
“你被人掳走,回来都没说个怕字,这是唱什么戏。”
刘惜若不说什么,只往他身边凑,眼神不自觉地看见了桌上的画。脸上笑得比花还好看。
楼晔顺着她的眼神,看见了画,赶紧自顾自地收起了那幅画,然后就出言赶客:“你还不回去?”
刘惜若懒洋洋地坐在椅子里,不打算回去。
楼晔没好气地说:“那你自便,我回去休息了。”
刘惜若看着楼晔落荒而逃,心里暗暗地叫好,他越这样,越说明她越重要。
她坐在他的书房,四周打量了起来,书房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博古架上都放着书籍和账本。
回想着那日老妇人所说的话,老妇人其实没给她说很多,只是说了楼晔的娘亲。
楼晔的娘亲本来也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也曾像那些怀春的少女一样,遇见了一个文韬武略都很优秀的人,就以为遇见了良人,末了,被玩弄,被欺骗。
这个时代的女子生如浮萍,命如柳絮,女子还未出阁,就遇人不淑,不会有人同情,只会觉得蒙羞。
羞辱,会让人失智,女子就如同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一般,老鼠过街,人人喊打。所有的人都如同回避洪水猛兽一般,急急地把她嫁了出去,做一个妾。再不跟她联系。
可能是心有不甘,郁结于心,终是心中郁闷难舒,没几年,就去了。
没想到竟是个痴情女子无情汉的故事。她不由得想,虽然女子死了,也算是一了百了了,可是楼晔呢,他当时也不过是个孩童,没了娘亲,他又怎么在楼府活过来的
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肯定很难吧!
这深深的夜色好像也能把人的思绪包围住,仿佛只要躲在黑暗中,那些令人忧愁的情绪就不复存在了。
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转眼已是十一月了。
刘惜若这几日在府里总是长吁短叹,原因无他,只是她收到了一张请帖,本来她以为是燕娘的喜帖,拆开一看,却不是。
这是齐王给他送到请帖,说是要在府里举行府宴,邀她去凑凑热闹。
她一时有些迷茫,这请她是干嘛啊,齐王难道不应该讨厌她才对吗?
楼晔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一切由你,这话根本就是耍太极,把问题最后又抛回来了。
齐王的邀约,她本能的排斥,可是却又觉得不去不合适,如果能知道他的想法,是不是对她和楼晔的以后有好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