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压低声音没必要，他一直关注着咱们这里，你说话再小声他都能听到。”

“你不是道士吗？要收妖？”

那边的白衣男子竖耳听着这边的对话，连手上的银针早已移动位置，如今火上烧的是自己的手都没注意到。

“太辛苦，不想干，回家吧。”

“不管他，他要是害人了怎么办？”

“他现在不是在救人吗？等害了再说，哪有没犯错先受罚的道理？”

“他以前没害过人？”不是说妖都没有人性的吗？

“看着是没有滥杀无辜过。”

四个月后就是道门大典，男主会参加，作为正一派唯一弟子的左旸谷也是要参加的。

告别王爷王妃，景汐和虞渊一起出发。

路上用的马车，花了十几天都还没到地方。

道门大典的举办地是天绝山，附近都是深山，景汐他们已经三天没看到人了。

这天夜里两人正在烤兔子吃，忽然听到一女子声音。

“薛大哥，前面有人。”

声音这么甜，是女主，景汐敢肯定。

这就是作为反派的直觉。

那声音响起没多久，一道袍男子和一白衣女子就出现在他们附近。

“左旸谷？”

原主是道门名人，被男主认出来一点都不意外。

“你就是左旸谷，就是你杀了我哥哥？”

兔子精兮月红了眼圈，这就很不专业，你动不动就红眼睛，是怕人不知道你是只小白兔？

“是啊”，景汐想都不想就认了。

“你真杀了她哥哥？”

在虞渊眼里，兮月还是个人，杀了她哥哥是说杀了人？

“我怎么知道？我以前杀了那么多妖，哪知道那个是她哥哥？”

景汐撕下兔子腿给虞渊一个，自己一个。

“那你就承认了？”

“我热爱背锅，背锅使我快乐。”

“等等，她是妖？”

景汐等虞渊吃完嘴里的肉才说道，“没错，你刚刚吃的就是她同类，说不定还是人家弟弟呢？”

虞渊吃东西的嘴停了一下，但架不住兔兔实在好吃，他又继续吃了起来。

一眼能看穿兮月本体，薛源觉得左旸谷这实力又进步了，“左旸谷，兮月的哥哥是个蛇妖。”

“那个杀了那么多人的蛇妖？”

虞渊知道的妖总共也才两个，蛇妖可不就是只有那一个吗？

“妖并非都是恶的，你又何必伤他性命？”

薛源只是听说过那个蛇妖害了些人，并未亲眼所见，再加上兮月一直告诉他蛇妖并不坏，是世人误会他，薛源自然会更相信兮月一些。

“薛源道长还不知道吧？那个蛇妖总共抓走一十七位新娘，你知道她们是怎么死的吗？”景汐抬眼看着薛源，唇角带着讥笑，“她们呀，被蛇妖夺了清白，又被活活挖走心脏吃掉之后才死的。”

“不可能，我哥哥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一定是这个女人在说谎。”

兮月只知道蛇妖吃人，并不知道还有别的事，她的眼睛更红了，脸上也有妖化的迹象。

“在这里听别人说总会有误差，薛源道长不如受个累，自己去明州城外看看，那些女子的尸体就葬在那里，她们怨气难消，如今尚未投胎。”

薛源相信了景汐的话，但也理解兮月。

兮月也是妖，大多数妖对妖和对人本来就是不一样的，在兮月看来是个好哥哥，在对人类上，也可以血腥残忍。

道门中正一派的规矩是最少的，这也就意味着正一派的一些作为是道门其他人看不起甚至是厌恶的。

比如道门其他派一直强调宁折不弯，行事必须光明正大，但左旸谷从小就被告知，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打不过就跑不丢人，只要能赢，使用点小手段也无可厚非。

就算是光明正大的打，左旸谷的实力在年轻一代中也是最顶尖的之一，但是薛源还是看不起她，认为她败坏道门名声，羞于与她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