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许秦淮低头看着手机,神情微妙,不知道心里又在盘算着让多少人两腿打颤的思绪。
柳言希不曾察觉一样,正拿着修正带努力的一层一层涂改错字,烦死了,怎么又写错了。
大概是修正带有问题,涂的坑坑洼洼,泛着微黄色,显得非常邋遢。
“……这也太丑了吧。”
柳言希自己都看不下去,准备扣了重新涂,谁曾想手劲一个没使对就把试卷扣出来一块裂缝。
视线看见了,但手上的连续动作没有缓下来,大脑操控着肢体就轻而易举的在接下来的纸张上抠出来一片大洞。
许秦淮调整好五官神色,回头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柳言希手举着试卷,眼睛对着那一块有些突兀的破洞,与他隔着几米的距离遥遥相望。
柳言希一愣,局促窘迫下慌张把试卷压在身上,即使听见纸张骤然撕裂的声音,硬是忍住心痛感,面上淡定自若的伪装着,“天气有点热了,你觉得呢?”
许秦淮有些被惊到了,一时无话,看着她几秒才开口,“还好,你……”
柳言希一巴掌打在石桌上,疼得五官拧成一团,试图忍耐,可怎么也压不下去,狼狈的抱着手心直吹气,耳尖都臊红的变了颜色。
许秦淮一头黑线,又哭笑不得的捏着眉心,刚才沉闷的情绪瞬间松散,如同黑水中混合着点点星光亮片,由污秽转为优雅引人注目的深沉。
“你这是怎么了?”
许秦淮半蹲在柳言希的面前,抓住那明显小于自己一圈白嫩的手掌,对着上方的红痕轻轻吹着气。
“我没怎么,刚才有只苍蝇。”
她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太过于拙劣了,连忙打开新话题,试图掩盖过去。
“刚才电话是不是有事情啊?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作业我回家写也行。”
许秦淮垂着眼尾,继续着动作不急不缓,等到看着那片掌心的红淡了些许,才松开了手。
“是有些事情,老板店里来了重要客人,我要回去一趟。”
柳言希不解,“什么重要客人要你回去啊,你只是小时工,还是你们那个老板是周扒皮,只有你一个员工?”
在她心里这个场面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许秦淮勤快能干,还憨厚老实,原书里就有老板看他好欺负,把重活都给他干。
想到这,柳言希就觉得自己要坐不住了。
本身她就不赞同许秦淮现在这种时候还去打工,大不了她可以借他钱啊,她现在可是小富婆哎!
当然不用想也知道,许秦淮是不会接受的。
莫名其妙被扣下“周扒皮”头衔的江黎山打了个喷嚏,又满不在意的继续哼着小歌,坐在沙发上斜眼看着那龟孙一样的几个董事会老家伙。
还是许哥厉害,轻松就把这些蛀虫的小动作给看穿了。
不然公司就是扛过去这一次,也要垮了。
几个年过半百寻常端着架势,都被奉为上宾的董事现在是如坐针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