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赶尸回来,项师傅已经病得不成样子了,只撑了两天就走了。”石坚语气低沉道。
其实犹豫着问道:“项先生去世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都是些叮嘱我的话。”石坚知道师父想问的是什么,继续说道:“我第二次见到项师傅的时候,他告诉我十七年前发生的事情,曾经提到师父。”
其实紧张道:“项先生说了什么?”
“他说他不怪你,他一直想找机会向你道歉,十七年前不该说那些难听话,可你十几年不去溆水县见他,他对此耿耿于怀。”
其实挤出一丝笑容,怅然道:“徒弟,你知道我为什么十几年不去溆水县见他吗?”
“不敢?”
“你……”其实指着石坚,想骂又骂不出来,颓然道:“没错,我不敢去见他。”
“师父,那是个意外……”
“如果不是意外呢?”
“什么?”
宛如一声惊雷在石坚耳边炸响,震得他脑袋发懵,半响才缓过劲来,犹然满脸不敢置信,嘴巴干涩道:“五仙教术士是你故意引过去的?”
其实脸色苍白,嘴唇微微抖动,“碰见项先生和他徒弟完全是个意外,我虽然身受重伤,但引开五仙教术士却没有问题。我、我想着赶尸匠也是灵界中人,能够帮助我,就、就……”
其实痛苦道:“我、我真的没想到……会弄成那个样子。”
石坚的心情真如过山车似的,一会上一会下,项声拿他当儿子看待,要是师父害死了项师傅的徒弟,他夹在中间就难过了。
望着呆愣愣的师父,石坚又好笑又心疼,这件事他纠结了十几年还忘不掉,越想越纠结,越纠结越愧疚,恶性循环,都快成他的心魔。
“师父,你不要多想了,那就是个意外,何况项师傅当初是自愿帮你的,你没做错什么。你欠他的,我已经帮你还了。要是还放不下就去溆水县拜祭拜祭项师傅,把话说开,磕个头,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其实期待地问道:“过得去吗?”
“以我对项师傅的了解,他那边肯定过得去,你要是过不去就好好补偿一下我这个项氏唯一的赶尸传人,符啊、法器啊、道术啊,身上有的全给我……”
“滚!”
其实骂了一句,脸色变好了很多,他相信徒弟的话,也认同他的看法,解铃还须系铃人,自己确实应该去趟溆水县。
“师父,没别的想问就回华阳观吧,二师伯让我半年抄完观里的藏书,时间很紧,必须争分夺秒。”
“走吧。”
二人向前走着,其实突然道:“徒弟,你在溆水县碰到的僵尸应该来自天尸宗,杀了就杀了,不用担心他背后的门派会来找你报仇。”
“天尸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