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一阵脚步声响,两个人出现在了周延儒的迷蒙泪水视线中。
“首辅大人,您,您这是怎么了?”原来却是梁赢自卫兵那儿得知朝廷派人来使河南了,并且这人不是别人,正就是当朝首辅,名义上可谓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主。
当然,如今东林党“众正盈朝”,这个首辅周延儒也只是个在夹缝中受气的主,谈不上什么宰辅之威。
但是梁赢知道,能当上大明首辅,那也不是简单人物,起码比自己手下的那些谋主,要强些吧?
只不过是崇祯不会用人,多少能臣骁将,大明朝这好好一副好牌,被崇祯生生的打烂了。
周延儒没见过梁赢,只不过他泪眼看到这个面前之人,身上有股上位者气息,首辅周延儒马上想到,这应该就是河南总兵了吧?
但是,他堂堂的割据的一方枭雄,他亲自能来迎接自己?这……这不大可能吧?
心中这么存这个疑问,于是周延儒就忙擦了擦泪眼,对梁赢拱手说道:“可是河南梁总兵当面?”
“正是在下。”梁赢同样拱手还礼,道。
“哦,失敬失敬”周延儒忙道。
“首辅大人,刚才是怎么了?”梁赢疑惑道,他能看出来,这家伙刚才在流泪,似乎想到什么伤感的事情。
“呃,这……”周延儒一听梁赢所言,顿时有种想要钻地缝的羞辱感,自己的窘态竟被人看到,他想说,自己是因为被风沙迷了眼睛,可是这会可没风啊,他想了下,只好牵强找了个理由:
“啊,忽然想起一些事,不禁有些失态,真是失礼了。”
“哦,无妨。”梁赢当然也自是不会就这种事打破砂锅问到底。
随后,梁赢便伸手,请首辅周延儒,进衙门里谈。
话说这梁赢,之所以亲自来迎接周延儒,其实就是梁赢眼馋着冲崇祯目前的还有些“好牌”,能当上首辅的自然也是不简单;梁赢主要是想挖崇祯墙角,他想把周延儒拉过来跟自己干。
这也不是不能操作的,只要周延儒自己在崇祯那里写一封“乞骸骨”奏疏,辞职,被崇祯皇帝给“准”了,那梁赢就可以邀请周延儒来自己的地盘,为自己服务了。
所以,梁赢才会亲自来迎接周延儒的。
将周延儒,迎至总兵衙门的大厅中,分宾主落座后——当然,梁赢是主,周延儒是宾;一般来说朝廷堂堂宰执,一任首辅,来地方了,当然是首辅大人是坐主位的,无论如何应该都是首辅是主。
人家官大嘛?
但是在梁赢这边可就不同了,人家是一地枭雄,简直就可以说是割据军阀了。
给你座就不错了,还要坐主位,咋不上天呢?
当然,周延儒自是不会计较梁赢坐主位,他坐宾位这种旧俗的,周延儒也并非迂腐之人。
随后,两人就一番寒暄的客套话,之后,梁赢就问:“首揆,既来河南可是奉了圣上旨意?”
“啊,”周延儒有些尴尬,这旨意可不是好旨意啊,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啊,是啊。”
“哎呀,周首辅,你为何不早说,”梁赢忙急切道,“我现在就准备香案,迎接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