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媛的手按在摄影棚的墙壁，指尖传来结实的、木板的质感。

小媛抬脚朝着摄影棚的墙壁踹了一下，墙壁纹风不动。

孙经理乐了：“袁媛你干什么？这墙后面是实心砖墙，也不是空心的布景，你踹不开的。”

“空心的布景？”小媛轻轻拍着那面墙：“如果是空心的，应该就能打破了吧？”

孙经理站在小媛身后不说话，脸的笑容有些怪怪的。

小媛转身轻轻抱了一下孙经理：“大师兄，我想起来了，谢谢你。”

孙经理的觜角勾了一下，似乎是表示自己笑了笑，然后离开了这个摄影棚。

小媛看着面前的墙壁轻声自言自语：“鸿蒙初辟本无性，打破冥顽需悟空……原来还是要四大皆空啊……”

小媛抬起可爱的拳头，朝着墙壁重重一拳：“破！”

空间中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小媛面前的墙壁像是被打碎的玻璃镜，稀里哗啦的摔落下来，露出摄影棚后面的景物。

淡紫色的竹杆，翠绿的竹叶，温暖而湿闰的海风，一个披着白纱的文静美女坐在小石潭边，双脚在清澈的泉水中轻轻晃动着。

普陀山，紫竹林，潮音洞……

菩萨没有回头，她自顾自的淡淡说道：“静媛，你出来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还要快一些呢。”

小媛看了看周围，只见自己的脚下有一堆红色的碎片，看起来，似乎是个葫芦的形状。

小媛晃了晃手臂，好像自己的力量又回来了，而且，还有所增长。

不过，小媛看着菩萨的背影暗暗心惊：菩萨让人把自己困在葫芦里面做什么？

“过来坐吧，”菩萨晃动着洁白的小蹆，她朝着小媛回眸一笑：“我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又不是吃人的妖怪，妳怕什么？”

小媛微低着头，她恭敬的来到菩萨身边坐下，顺便还极为迅速的偷瞄了一眼菩萨的胸口：平的，而且一贫如洗。

菩萨冷冷斜了小媛一眼，让女孩打了个寒颤，连忙端端正正的坐好。

菩萨用手中的白纱巾逗着水池中的鱼，她头也不抬的淡淡说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小媛：“菩萨，刚才的那些事情，都是虚幻出来的景象吧？”

“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幻？”菩萨微笑着从泉水中托出一条金鱼：“你心中所想，你心中所愿，对你来说就是即将到来的真实。”

菩萨手里的金鱼晃动几下，鱼鳃边冒出两条龙须，身体也变长成了一条金龍的模样……

“我觉得那些都是假的，”小媛嘟着嘴说道：“如果是真实的，为什么我的力量一点都施展不出来呢。”

菩萨微笑着将手中的金龍放走：“因为你对力量一无所知啊……静媛，想必你也看过不少故事，里面的主人公今天挖到一个宝贝，明天遇一个神仙，后天又提升了一个境界。”

小媛点头：“打怪升级嘛，这个大家都懂，随便吧啦吧啦就出来几十万字，到最后随手一拳就灭掉敌人百万大军。”

菩萨噗嗤一声笑了：“破杀千军算什么，一拳打爆一个星球才算厉害呢。”

小媛：……菩萨，我们这是要讨论小白文吗？

菩萨没有回答小媛的话，她转头看着小媛说道：“我们佛家或者道家，讲究的是顿悟，是理解，只有掌握了天地之间的规律和道理，你才能拥有强大的力量。”

说着，菩萨轻轻招手，那个红葫芦的碎片飞到她手中，重新变成一个完整的葫芦：“我来问你，为什么你在‘壶天幻境’里使不出力量。”

小媛用无辜的眼神看着菩萨：“因为那是你法宝变化出来的幻境啊，我能有什么办法？”

菩萨叹息了一声，她手中的红葫芦幻化出一片光影景象。

许多影像片段从小媛的眼前闪过——有小袁在学校里拼命学习的景象，有小袁被老板催促着天天加班的景象，有小袁找不到女朋友的景象……

“这些都是你经历过的真实，”菩萨微笑着问道：“在这些残的真实面前，你有办法反抗吗？你有实力反抗吗？”

小媛黯然摇头。

菩萨盯着小媛的眼睛说道：“你没有任何改变的勇气，没有任何迎战的勇气，又怎么会拥有力量？就好比现在，我打算把西行取经的重任交给你，你却始终无法提起自己的斗志和勇气，又怎么会拥有力量？”

小媛凛然受教。

“好好回去做吧，”菩萨轻声鼓励着小媛：“只有具备了改变现实的勇气，才能拥有真正的力量。”

小媛点点头，她苦着脸说道：“菩萨，我倒是很想赶紧回去，可是我又没有筋斗云，怎么回师父身边去啊？”

菩萨微笑着轻轻挥动手里的纱巾：“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我知道你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妳飞~飞过海洋……”

小媛：……菩萨，现在不是K歌时间啊！

菩萨笑而不语。

忽然，小媛感到后背痒痒的，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生长出来。

“蓬~”小媛的后背张开两大两小四片蝴蝶翅膀，洁白如玉的翅膀微微扇动着，面点点滴滴的红色花纹在潮音洞内闪出一片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