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希奇不是神经病,只不过是俏如来不如靳铅华好骗。
“俏如来只是没想到封剑主前辈所用之剑,竟然是一把断剑。”俏如来说道:“不知他现下如何,可否让俏如来一见。”
“这……已经睡着了。”靳铅华开口说道:“不知盟主此次前来,是为何事。”
“是天下风云碑之事,不过不及,还是让俏如来入内一探封剑主前辈吧!”俏如来再次说道。
“请!”靳铅华将俏如来让入屋内,叹希奇闻言赶紧逼紧了双目,只能祈愿靳铅华不要将他之前说的那些话告诉俏如来,不然的话,直接就露馅了。
俏如来进入屋内之后,就看到了躺在榻,睡得很是“安然”的叹希奇。
开口说道:“封剑主前辈,为何要自尽。”
这人啊,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中原的这朵白莲花式的人,他问了。
“这,请恕鄙人不能告知。”
好在靳铅华觉得这可能是叹希奇一辈子的伤痛,并不愿意告知俏如来。
“啊,是俏如来失礼了。”俏如来说道:“不过封剑主前辈的这把剑甚是奇特,如今断裂成这个模样,就让俏如来拿去找人修复吧!”
靳铅华想了一下,然后说道:“也好,你带走这把剑,待他醒来之后,我与他解释……也免得他再起自尽之念。”
此刻的叹希奇对俏如来心里的想法了如指掌,无非就是想借由天地空剑来查探他之来历,身份……跟那苦境白莲花一样,什么事儿都想管。
但他兵没有意识到,其实自己也是一样的,只要是自己有一点线索的事,就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要看个究竟。
“啊!关于真道,天下风云碑……”
又听俏如来磨磨唧唧说了一堆之后,一直在装睡的叹希奇竟然真的睡着了。
……
万里无云,风和日丽,遥山远水尽覆。
叹希奇站在这方奇幻美妙的山水之间,心却不能平静。
只因这里是……万界朝城。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并非是血肉之身,还是金铁液之体,他并非回到了从前。
就在他疑惑之际,前方假山之后,忽然响起不羁诗号。
“纵情诗酒浪荡,放怀山水轻狂。毁誉由来凡尘外,一笑何妨:独向寒云射天狼,意气傲凌苍。”
一袭水蓝色的衣摆,手中持着华丽的玉烟管,黄金鎏玉冠,好一副贵公子做派,正是云沉少子玄凌沧。
“是你,玄凌沧!”
“是你,意轩邈!”
二人同时开口说道,随后又同时一睁,就又谁也不说话了。
当年最相似的两个人,相顾无言。
过了好一会之后,叹希奇才开口说道:“现在,你应该叫我叹希奇。”
“叹希奇!”玄凌沧重复了一便,然后将玉烟管放在口中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之后才开口说道:“意在轩邈,一叹希奇……你倒是还过的肆意潇洒。”
“已是半死之身,何来肆意潇洒。”叹希奇自嘲似的说道。
“半死?哈!”玄凌沧笑了一声,竟有些恍惚的说道:“意轩邈,你后悔了吗?”
“后悔,我为何要后悔!”叹希奇转过身去,背对着玄凌沧说道。
“不,你后悔了,若是没后悔的话,你怎会问为何后悔,而不是后悔什么,而且还不敢看我。”玄凌沧道。
闻听此语,叹希奇忽然就转过身去,直视玄凌苍!
“这世间,善恶分界,自当是赏罚分明,刺杀万界尊主,打破虚假的和平,此事……”叹希奇坚定的说道:“纵使要我认罪正法,亦纵死无悔。”
这算是认罪不悔,亦可以叫做知错不改。
“到现在你还不懂牺牲的含义吗?当年因为我们的一时意气,害死了多少无辜的同门好友!”玄凌苍说道。
叹希奇无言,易天玄脉众人的身影从他眼前闪过,生生死死,如今早已成为沧海桑田,但内心以就难以释怀。
“我印象中的玄凌苍,并非如你这般模样。”叹希奇说道:“所以,你不是他。”
“我只是明了了什么是牺牲。”玄凌苍:“那是难以背负的沉重。”
“这么说来,你是后悔了。”叹希奇又道:“不对,我相信你亦与我同样,纵使认罪伏法,亦不会后悔。”
“说的对,但是意轩邈,如果当年我们的布局,能够再精密一点,是否结果会有不同呢!”玄凌苍说道。
叹希奇抬手撩了撩鬓边的紫发,开口道:“那你的意思呢!”
“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