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n><h1>第069章谢裁缝的身份</h1>
被抓的人里到底有没有共党,有几个,梅方舟心里显然是清楚的,所以一上来便对谢师傅动上了刑,仅仅不过个把小时,浑身上下打得皮开肉绽。鞭刑火刑都用上了,老虎凳对他应该只算小菜一碟吧。
乔某心里正这么想着,梅方舟随着他们走了进来,到谢师傅跟前瞧了一眼问一声,还是不愿招是吧?吩咐人给他松了绑,将他的右手摁在老虎凳上。
“一位鼎鼎大名的裁缝师傅,身体的哪个部位最重要呢?谢师傅?”梅方舟凑近谢师傅的脸调戏般问道。
乔某看到,谢师傅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悸。
梅方舟伸出手去,彭克己递上一把铁锤。梅方舟把铁锤放在了谢师傅右手的大拇指上。
“老谢,我这一榔头下去可是什么也来不及了。”
谢师傅沉默着把脸扭向另一侧。梅方舟毫不迟疑挥锤砸下去。谢师傅不知是心疼还是手疼惨嚎一声。梅方舟喊一声“换食指”,又是一锤,这回谢师傅除了一声惨叫还骂了一句“我日你祖宗十八代!”
乔某便知,这一关他是扛过去了。至于他的惨叫,那是痛感达到极限的一种自然反应。往往我们看到的一些影视剧里,那些“英雄们”紧咬牙关硬扛的情景,实际上是不存在的。一个人的生理对痛感是有一个限度的,超过这个极限喊出来反而是一种痛的释放,所谓咬紧牙关硬扛实则是对生理构造、反应的误读。
范轩杰和乔某交换了一个眼神走出刑讯室。一双手之于一个高级裁缝,被视为比生命更为重要的物儿,他的手已然毁了,那这世上就没有任何的暴力手段可以摧毁他的意志和信念了。
范轩杰和乔某都以为,这个谢师傅定然是个共党,想从他嘴里掏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比登天还难。
孰不知,就在范轩杰让仍聚集在食堂里的下属们散了,回家休息时,彭克己冲了进来,狂喜地嚷嚷着,招了招了,我以为他是块硬骨头呢。
范轩杰和乔某迅即返回刑讯室,一只右手被砸得稀巴烂的谢师傅已经晕死过去。范轩杰拿过询问笔录看着,边江对乔某炫耀道,这个谢某招认他是黄安劳动者工会的负责人。
乔某一愣,问他,你不认为这是一个民间组织吗?
梅方舟走了过来说,非也。从共党诞生那天起,工运就一直是他们手里最重要的一张牌,这个我比你懂。
一旁走来了赵康有,他对此有着截然相反的见地。他说,据我的情报,黄麻两地的工会组织成立于去年十月间,专用于抗衡黑社会,并未有共党渗入。抗战前的黄麻工会倒是与共党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日本人打进来后自动解散了。
作为一个专事情报的,他的话可信度是极高的,此话就如同敲了梅方舟一记闷棍。
“你确定?”梅方舟脸上所显露出来的颓丧之情无以言表。
“确定无疑。不然,你可另派人调查。不过……”
“不过什么,你倒是痛快点儿呀。”梅方舟仿佛精神一振,边江和彭克己包括范轩杰和乔某对他的话里有话均也表现出某种急迫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