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里的男人既不做声也不动弹。
“你不要不理我嘛,我已经道歉了。”
蓦地,极地虎那只好着的手抚到了她发烫的脸颊上,他那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弹奏着:“傻丫头,我已经说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什么什么?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栀子花一把推开他的脑袋,动作猛了些,扯动了他的伤口“哎哟”了一声,她忙又揽入怀里。
“刚才我不是说,就这样了,你听不懂吗?这就是不管你答不答应,你都是我的人的意思。”
伶牙俐齿的栀子花瞬间哑了口,半晌才说:“那你这不是不讲理吗?”
“你不愿意?”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但你这样……好像也太霸道了吧,既不征求我的意见,也没有……一个像样的仪式什么的。”
“挺亏的是吧?”
“你说呢?大我那么多,还……都这个样子了……”
“那你是嫌弃我了?”极地虎明知她心意,存心逗她。
回答他的是栀子花把他的脸稍微端正了,在他干裂的唇上轻轻的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没法回吻她的极地虎贪恋地说,我还要。
栀子花吃吃一笑,正欲凑过脸来,被突然的一声“春生嫂,你慢点儿”,吓得缩了回去。就在她下意识推开极地虎的瞬间,小宋和春生嫂已走了进来。
春生嫂一见极地虎血迹斑斑赤裸着的上身,大吃一惊忙紧走几步过来问,你受伤了?却在一眼扫到满面娇羞的栀子花的一瞬,竟尔退开一步促狭地追加一句:“你们刚才干什么了?”
这俩那个窘啊,栀子花娇嗔地瞪了春生嫂一眼,把一颗脑袋深深地埋进极地虎的颈窝里。
这个春生嫂啊,嘻嘻一笑说:“干啥也不关我啥事。瞧我给你们带啥了?”把胳膊上挽着的一个竹篮往这俩面前一放,掀开上面蒙着的一块没了原色的毛巾,一篮子热气腾腾的馒头包子还有好几个金光灿灿的黄金瓜。
“快吃吧,就晓得饿着你们了。”
啥叫千里送鹅毛?真没想到一个极普通的乡村女人竟然不顾危险还如此惦记着他们。
这仨满怀感激之情边吃着馒头,边听春生嫂讲山下庄里的事。她也是一早发现有陌生人在村子里外转悠着,估计他们还藏在山里,缺吃少喝就跑了这一趟,还让他们放心,平时她也经常上山,砍砍柴禾拾些野菌,即使小日本人看见了也没啥,况且她眼尖得很,没人发现得了她。
终于逮着机会的栀子花笑噱道:“那你和老杨头是不是经常专寻没人的野地里幽会呀?”话一出口她就后悔地伸了伸舌头。
春生嫂苦涩一笑说:“没啥。有过,偶尔。我来还因为一事。老杨明早出殡,想着他也是因你们……好歹你们得有个人去送送他。这小日本说降就降了,我还和他说,好日子就来了,可他就欠了那么一步……”蒙着脸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栀子花忙一手拽住了她的手,连连道歉说自己嘴欠。
春生嫂抹了把眼泪,笑着摇摇头说:“死了也就死了,都是命。好歹明儿送他上了山,也尽了我的本分。走了,天黑那会儿我还来一趟,多送些吃的过来。”
说着也不理会他们,径直转身往洞外走去,懊恼得栀子花抽了自己一嘴巴。</n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