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如何判定他的这种战术或称之为行为的。”这或许是范轩杰最终的目的。
“我们一共分为四个小组,具体人人数不详。由于初期矢口相一便表现出一种飘忽不定的行踪,头就拿出一个针对性的方案,就是在矢口相一活动区域周边形成一个半包围圈。或者他难以逃离这个范围的缘故吧,也或者是他不为人知的某个策略所致。”伊能庆子此刻的表述有些犹疑,或许因为无法确定之故。
但范轩杰的观点则倾向于后者,他同意庆子的判断是矢口相一不欲人知的某种策略。
伊能庆子接下去的话更坚定了他的这一判断,她说:“直到今天,准确地说,三天前,我们的头一直为之大伤脑筋,所以才放弃了活捉的念头,头说……”
“你们的头是谁?”范轩杰突然问道。之所以“突然”,是他突然意识到矢口相一的这一对策,或许与这个“头”相关。
“这个……”伊能庆子似乎被问着了。“我从未见过他。出于好奇,我也曾问过同组的组员,均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什么意思?”
“他从来只通过电台下达指令,但感觉他就在我们身边,似乎比矢口相一更为神秘,至少我们还知道矢口相一曾经潜伏于本部,任职高级情报官,出卖了本部大量的绝密情报。”
“他怎么暴露的?”这一问,是范轩杰欲核实“栀子花”的汇报。
“因怀疑而设置了一个圈套,具体详情头未透露。他成功逃脱后,头就一直在追踪他。”
“他是一个人吗?”
“据头说,至少还有一个下线,一个女联络员,我们从未见过。但根据某些迹象,他的身边的确有这样一个女人存在,作为他某一时段的掩护。一个单身男人最易引起人的关注和怀疑。但同时也说明,他一直在刻意保护这个女人,否则应该为我们所掌握。”
“可是据我们的线报,他的身边应该不止一个人。”
庆子点了下头说:“在安庆,我们曾捕获过一个。据他交代,他是你们军统南京站某个小组的,奉命保护那位女联络员。奇怪的是,他并不知道矢口相一这个人的存在。”
这个情况范轩杰是知道的。“血蔷薇”牺牲后,矢口相一与“栀子花”接上头,曾向她建议,她的组织对他的下线必须采取相应的贴身保护措施,一旦失联,再接上头很麻烦,会造成情报衔接上的缺失。军统南京站很快便采纳了这一建议,特意为“栀子花”成立了一个保卫小组。若非如此,六月的那次接头行动,矢口相一和“栀子花”难逃被捕的厄运。
对伊能庆子的审讯,到此暂告一段落,很成功,范轩杰得到了他迫切需要了解的情况和相关线索,对他下一步有针对性的部署大有裨益,矢口相一的回归似乎指日可待。
伊能庆子亦意识到自己的作用基本结束了,提出了三个请求,一,她不愿回到原来的牢房,想想都后怕二,可否对外宣称,她已自戕殉国,一俟回国即便审查,也难以给她扣上叛国的罪名三,制造一个让她逃脱的机会,即便组织不容纳她,她可自行归国,不致屈辱后半生。
三个条件,范轩杰通通都答应了她,但也对她提出了一个条件。</n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