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霖庭对杨谦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可以说是清清楚楚,所以也明白杨谦这话的重量。
顾不上那么多了。
杨谦带着陆修坐简璃的车回去的,欧律开车。
在路上,杨谦就问了问他们婚礼的事情。
“陆修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是你们婚礼的事儿了。准备得怎么样了?”杨谦漫不经心地问着,漫不经心地张口嚼着陆修送到他嘴边来的零食,惬意得很,身子就往椅背靠,整个人就往下出溜。
姿态特别懒散。
“准备着呢,反正我和欧小律啥也不用操心,欧小律这见天儿的盯着喜服的进度。”简璃说。
的确是不用操心什么,有钱就是可以这么为所欲为。
杨谦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倒是陆修挺感兴趣的,听到了几个关键词,就问道,“婚礼?喜服?”
他目光澄澈地看着杨谦。
“和你没多大关系。”杨谦懒洋洋说了句,在车座上躺靠得有点不太舒服。
陆修一手就将他搂过来了,让他躺在腿上。
“我们不能有?”陆修问道,眼睛眨了眨,“可你不是我老婆么?为什么不能有?”
简璃:“……”
欧律:“……”
两人在驾座和副驾上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都是一模一样的:好像知道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
要说陆修对杨谦的感情,他俩也不是全然无知,真要是什么纯粹的兄弟情,不掺杂其他的,做不到这一步吧?这怎么不得是社会主义兄弟情啊?
但简璃也很清楚,陆修对杨谦的感情还有一部分其实是崇拜的,所以更多时候,陆修愿意像供着神龛上的神只似的供着杨谦,不敢染指,不敢挑明。
但那是以前,但那是还能理智的陆修。
现在不一样了,陆修现在什么世界观价值观之类的一概没有,理智也非常单薄,没有那么多的克制,单纯得白纸似的,想到什么就说出来了。
在杨谦面前尤其没有保留。
非常情真意切的。
杨谦也不是不知道陆修的感情,他也不是就那么全心全意的去抵触什么,但当着两个晚辈的面就被这么挑白了,杨谦还是有些气。
咬牙切齿道,“我是你爸爸!说了多少遍了老子带把的!”
“……哦。”陆修小声应了一句,嘴唇抿了起来,嘴角往下耷拉着,一张分明是冷峻居多的面容上,此刻竟能将委屈的情绪展露得这么淋漓尽致。
杨谦整个就没办法了,半点办法都没有。人的反差是特别让旁人束手无策的,素来强硬的人,但凡服个软,就会让旁人觉得他好像做出了极大的妥协和让步。
素来坚强克制的人,但凡露个委屈,就让人觉得,我天呐,我怎么能让他这么委屈?简直天理难容!
于是杨谦登时就坐直了,抓住了陆修的手轻轻按捏着,“我没凶你。”
“凶了。”陆修声音微微颤抖,嘴角瘪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