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还有段时间等待的空闲,二人围着一张红木圆桌面对面坐下,侍从送上的是今年从卡斯兰帝国南方采摘的新茶,泡入水中时一瓣瓣的散开,溢出翠色清香。
安尼尔的指尖在玻璃杯的杯口滑了一圈,确认上面没有残余的尘埃后推了过来,以撒抖了抖眉毛说:“你这让我怎么喝?”
“我可干净了。”安尼尔气恼的瞧着他,嘟囔道:“我要是女的,你还不得把杯子都给舔反光。”
“我哪有那么肤浅。”以撒懒得和他吵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怡人的香味在唇齿间弥漫了开来。
话题绕来绕去还是回到最初的起点,安尼尔好奇的永远是以撒的一反常态,很好奇他为什么变得这么狂暴和咄咄逼人,完全不符合之前的性格。
“你以前见过海尔根吗,所以才这么讨厌他。”
“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吧,我只是看着他那张脸就很生气。”
安尼尔考虑一下,轻轻点了下头说:“我也不喜欢,不过我是从小就不喜欢这个人。”
“为什么?”以撒好奇的问。
“因为”安尼尔说到一半顿了顿,翻着妖精般的长睫毛说:“我突然就不想说了。”
“不说拉倒。”
以撒放下茶水杯,起身瞥见了柜台的侍从走了过来,一边感叹他们的速度之快手艺之好,一边把几乎和之前那件一般无二的红色劲袍披在了身上。
安尼尔看着他,皱起眉,双臂环胸摇头叹气道:“你这个人真的很无聊啊,一般情况下不是应该继续追问我么。”
“可能我不是一般人吧。”以撒满意的整理了下袖口,对感到无语说不出话的安尼尔笑了笑,说:“我开玩笑的,下次再说吧,我现在要去成就大殿一趟。”
安尼尔被茶水烫了嘴巴皮,白皙的脸蛋和单薄的红唇配合着摆出了一副无辜委屈的模样,差一些些就把身边的侍从迷了个神魂颠倒,最后还是看在了他一身的男性打扮才缓过神来。
“去吧,我也要到导师那儿报到,汇报一下情况。”安尼尔说着也起身,晃荡了一下手里的考官牌,反倒率先起身离开,补充了一句:“哦对了,算是我劝你的,海尔根那家伙其实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白痴。他要是没皮没脸丢下了一身架子,肚子里的坏水说不定和你差不多,小心点。”
“我怎么感觉你是在骂我呢?”以撒没好气的望了过去。
而安尼尔却是耸了耸肩,朝着他竖了根中指很笃定的说:“你比海尔根看着顺眼多了,我骂你干什么,最多就是揍你。”
这话听着,还是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