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临海,但却并不是一年四季都温暖如春,因为这里的海只是临近入海口的浅海。十二月份在江城已然是寒冬,虽然天空吝啬飘雪但是刺骨的冷风也很难让人怀疑这不是冬天。
按理说这个月份不应该有转学生的,但是金麦子却是个意外,因为金麦子是个天才。
金麦子原来是生活在距离江城百公里之外的柳成县,说是一个县也不过是以前有个领导为了凑政绩硬是让一个地广人稀的“小破乡镇”变成了现在的柳成县。
县上只有一个中学,柳成中学。学生少老师更少,金麦子一进入柳成中学就是老师手中的宝,记忆超群、思维敏捷、文理全才。
凭着手里终于有了一张王牌的柳成中学雄赳赳气昂昂地参加了全省奥数大赛。
可喜的是金麦子凭借不俗的成绩终于让柳成中学面世,可悲的是这么好的苗子也理所应当的被好学校挖走了。
而这所好学校就是江城一中。一座拥有百年校史,以培养社会精英为己任的贵族高中。
历来各大企业家都喜欢把自己的孩子送进江城一中,为此又是捐图书馆又是捐教学楼,就连让远近高中都羡慕不已的贵族校服都是这些企业大腕们捐的。
可以说用金钱堆砌出来的教育资源很难培养不出来人才,更何况还有校长主任们不辞辛苦地全面选取种子选手。
就是这样一所高中,其学费也是让人咂舌。即使为了金麦子这样的种子选手已经全免学费,但是各种学杂费和生活费也是让金麦子的七大姑八大姨吝啬给予。
这就不得不说到金麦子的身世了。金麦子从小就无父无母,由表姑奶奶抚养长大,对于为什么金麦子无父无母只能由表姑奶奶抚养长大的问题,大人们从金麦子小时候就给出了很多的答案,而金麦子的奶奶对此从来都是眉头一紧,抿嘴不答。时间久了,小金麦子也不乐意去问这些没有用的问题。
再说到现在,为了金麦子来江城一中上学,表姑奶奶的家人当然是一万个不乐意,他们心里想的也很容易猜到:金麦子从小吃白食,处处比自个家的孩子争气就算了,还要花钱去上个贵族高中,想得美!这场拉锯战持续了三个多月,硬生生地错过了开学。
其实金麦子心里也没多想上这个名气大的中学,能早点混社会赚大钱才是她的心愿。但是奶奶不愿意,奶奶从来都是告诉她要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开阔眼界,做个人上人。
而这次江城一中抛出来的橄榄枝可谓是正中表姑奶奶的心头,说什么也必须让我们家小麦子去上,为此表姑奶奶拿出了自己的棺材本。
对于这件事表姑奶奶的家人自然是千般不愿,但按不住表姑奶奶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就这样金麦子在奶奶殷切的眼神和七大姑八大姨怨恨的目光中,背上行囊来到了江城。
金麦子其实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天才,她可从来都不乐意坐在教室里听老师照本宣科,她更喜欢玩,什么都喜欢尝试。
但是奶奶说的也很对,来到大地方肯定会有不一样的新事物可以体验,她喜欢未知和挑战。
站在江城一中的门口,金麦子心里还是有一点方。实在是江城一中的校门太大太豪了。
两个半圆式的穹顶,穹顶上还刻画了一些浮雕,暂且看不出来刻画了个啥。
这两个穹顶由四根三人合围都困难的柱子支撑,最左边的柱子上烫金大字写着“江城一中”。此外周围都是绿色的灌木和叫不上名字花卉,反正整体看上去高级的不得了,但是金麦子总觉得这高级中透露出了那么一点点的庸俗。
说实话金麦子也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她从小就喜欢胡天海地地跑,七八岁的时候就钻到镇上有名的货车司机葛老二的货车上面去京都逛了一圈。
打那以后金麦子就和葛老二建立了超出年龄的友谊,也随着葛老二全国各地的跑过,眼界也着实不算小,更何况这些年来金麦子还有自己的生意。
但是站在江城一中的门口,她也实在是被这种夸张的校门震撼到了,这真的是一所学校?
怀着这种心情金麦子提上行囊走到校门口最左边的警卫亭,伸手敲敲了窗户,不一会儿,从里面探出来一个脑袋,看模样还挺年轻就是非要在鼻梁上架一个与年龄不符的眼镜,看样子是个老花镜?
“有事?”说罢,男警卫用手架了架眼镜,雷达扫射般打量了一下金麦子似乎在确定她的身份。
“我是江城一中的转学生,今天来报道。”金麦子说道。
警卫似乎不信,这个月份来报道?
再看这女娃娃的打扮,一身黑唯独带了个红围巾,一头利落的短发,要不是她开口,还真没发现这是个女娃娃。
但是长得还是挺俊的,一双眼睛黑溜溜的如墨般深邃偏里面还有星光闪闪,皮肤白皙衬的唇色艳红,真是长得好呀。警卫心里想到。
金麦子似乎察觉到了警卫的怀疑,从背包里拿出来了转学证明、入学证明等一系列的文件,随后伸手递给了警卫。
警卫狐疑地接过文件,用看似老练的眼光打量起来,不一会儿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喂,程主任,我这来了个学生,说是转学生,这文件倒是齐全”
也不知对面说了什么,只听到警卫回到。
“是呀,这不是我也纳闷呢嘛,是叫‘金麦子’,你查查是不是有这么个人”
……
“那行,行。我就让她在这等一会。”挂了电话,警卫忽然收起了笑,转头对金麦子说道:“你在这等一会,一会儿有人来接你”
说完,似乎又想到什么问道:“你怎么那么晚才来报道?这都开学好一段时间了”问这个问题时倒是笑的满脸褶子好像十分期待听到什么了不得的答案。
“私事”金麦子并不乐意和他搭话,冷冷的回道。
没有听到想听的,警卫撇了撇嘴不再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