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楼的大门口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周围那几座高高的了望楼上没有了黑衣武士的身影,每座楼上只有一个盘膝而坐的武者,白小川的快马来到大门口的时候,木楼上的几人纷纷睁开了眼睛,随之一声轻喝全部跳了下来围住了这一人一马一狼。
白小川看着围着自己的这几人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从几人身上所流露出的气息来看都显然是身经百战的老手,白小川在几人中间承受了不小的杀气,不过看着白小川一脸的平静还有身上讳莫如深的气息,这几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其中一位武者开口轻喝道。
白小川从怀中摸出一个黑红色的小木牌扔了过去,刚刚说话的灰衣武者连忙接在了手中,一看清手上的木牌后脸色为之缓和了下来:“原来是自己人,只是走到这里便不可再骑马而入,还请下马步行进入吧。”说完几人散了开来,并将白小川的牌子一并扔给了他。
“多谢几位!”白小川也客气的一拱手,然后跳下马来一手牵着大黄马一手抱着小白狼走向了木楼群的方向,白小川将大黄马安顿好后,带着小白狼快速地向着外事楼走去,他心里突然特别记挂瞎子。
走了一段路程,小白狼像是发现了这段路并不是它想要白小川去的地方,于是呜呜的提醒着白小川,此时的白小川一门的心思想着直奔外事楼而去,并没有在意怀中小白狼的异常。
外事楼依然没有变化静静的耸立在那里,白小川忍住心中的激动快步地冲进了门内,刚准备大叫师父的白小川一下子张大嘴巴愣在了那里,只见原来瞎子所坐的地方一个年轻的外事弟子正坐在那里翻着一本破烂的记事簿。
白小川的突然闯进也让这个人惊了一下,看着表情精彩无比的白小川礼貌的问道:“这位兄弟来外事楼有什么事吗?我是这里的管事,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诉我。”
白小川望着举止得体而又礼貌周到的年轻管事,有些诧异的左顾右盼着:“之前一直在这里的那位老先生去哪里了?”
“看来这位兄弟你是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在这里了吧,之前的那位管事已经在半年前寿尽而亡了,我是顶替他的新管事,这里现在有我负责。”年轻管事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细细地解释了一下。
白小川对于年轻管事后面的话一句也没听见,只在听到说瞎子寿尽而亡的时候,脑子里轰的一下,整个脑中只飘荡着一句话“师父也死了。。。”
白小川怔怔的呆立在了那里,年轻管事看着他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于是接着埋头忙自己的事。
怔立的白小川突然感觉脚边有什么东西正在拉扯着自己,不由得低头一看原来是不知何时跑到地上的小白狼,小白狼见白小川终于有了反应,于是松开口往门边跑去,边跑还边回头看着白小川。
白小川这时候彻底明白了小白狼一开始为什么有一些反常的情绪,敢情是小白狼知道师父死了,而且肯定还知道道师父葬在哪里,白小川不再呆愣快步跟着小白狼跑了出去。
这快步跑着的一人一狼惊动了路上的很多人,小白狼在像迷宫一样的小径中转来转去,不大一会儿一幢黑色的小楼出现在了白小川的眼前,小楼所在的地方是整片木楼群很偏远的一个角上,白小川看着黑色木楼门匾上的英灵楼三个白色大字,一股无言的痛楚袭上心头。
门口的两个守卫看见又跑回来的小白狼不由会心一笑,可看到接着而来的白小川不由神色戒备起来,待白小川来到门前,两人立马将他拦了下来。
心中悲痛的白小川无由得怒上心头,直接一拳轰在了正当前一人的脸上,巨大的力道将这名守卫直接打飞了出去,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另一名守卫见状一声怒喝一掌劈了过来,白小川快速的闪过了守卫的攻势,一脚踢在守卫的胸前,伴随着狂喷的鲜血第二名守卫也晕死在了一边。
白小川头也不回的抬脚走进了阁楼内,阁楼里空间很大,除了进来的大门四周是一层层数量众多的小木阁,一部分的木阁里放着一块灵牌,而大多数仍是空着的。
白小川并没有去看其他的灵牌,只是紧紧盯着一块灵牌再也迈不开一步,那块灵牌上写着许莫二字,如果是其他的人看到这个名字完全不会知道这是谁,唯有白小川知道这是瞎子的真名,也是瞎子数十年不曾再用过的名字。
白小川说不清自己心中的那种感觉,酸涩、刺痛、悲愤。。。。但他也一点都哭不出来,他最熟悉的人,也是对他最好的几人接连离去,他突然有一种寒彻骨髓的孤单感。
更让他深深绝望的是他发现自己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改变不了,这种无助感已经有很多年未曾出现过了,他拿起桌案上的长香点起来慢慢的插在了香炉内,门外同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