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芜的声音竟然能让全城的百姓所闻,这到底是何等武功?”女帝脸色阴沉,陡然站了起来,“摆驾,朕这就前去鸣冤鼓,不能让卿芜继续说下去。”
可惜的是,不管女帝心中如何恼怒,如何想要阻拦,但就算她派遣禁卫军和暗卫前去抓捕身在鸣冤鼓的玄渊,又有谁是他的对手呢?
所以当女帝气急败坏的赶往鸣冤鼓的时候,玄渊已经声音清冷、语气淡漠,条理清楚、言辞锋利的将这段时间以来的事情款款叙述出来。
玄渊并没有添加太多的个人观感,完全是直白的将事实道出,但越是如此,越是让众人感叹唏嘘。原本对男子从军、上阵杀敌还抱有成见的百姓在听说边关每当战忙时男子都会上战场时,也消停了下来。
他们生长于皇都,天子脚下,安宁泰平,可在玄渊开口之前,他们有真的去想过为了他们的平安幸福,边关征战的将士和百姓们付出了什么吗?
说男子不该从军打仗?可这么多年来,如果与凰御国的战争中没有那些男子站出来保家卫国,边关早就沦陷了,他们这些生活在凤元国腹地中的百姓凭什么享受这么多年的平安?
就因为卿芜将军是男子,所以他保家卫国、征战杀敌的功劳就要被抹去,甚至要被陛下关押,赐下一杯毒酒而死吗?
“我砸翻酒杯、闯出监狱,来到这鸣冤鼓之前,只是想问陛下一句,卿芜到底错在哪里?是不是,只因为卿芜是男子,所以一切功劳皆因此错抹去?”玄渊站在鸣冤鼓前,不见他有任何作势,他的声音已经传遍了整个皇都?
“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我错了。还是这天下就是如此,不为了什么,只因为男女有别,就要分出三六九等来。”玄渊抬起头,头顶是湛蓝高远的辽阔长空,白云朵朵,阳光明媚之极。
他站在高高的鸣冤鼓之旁,身量修长、削瘦之极,长风鼓荡起他宽大的玄色衣袍,在衣袂纷飞间,玄渊的声音仿佛带着玄之又玄的力量,深入到每一个人心头去。
“卿将军的话好像有些道理啊,我们男子难道就因为生来是男子,所以就要低女子一等吗?”不少男子心中同时涌出了这样的想法,卿芜的话就好像打开了他们思想中无形的锁一般,让他们有了新的认识。
虽然许多女子觉得有些不悦和难以接受,但不得不说玄渊前面铺垫得很好,此时就算许多平民女子心中隐隐觉得不对,但多半还是同情卿芜的遭遇的多。
“今日,我只想求得一个答案来。我想知道,我到底错在哪里?到底是我错,还是陛下错了。”
就在语气铿锵的话音落下后,一阵狂风突然刮起,刮过整个皇都。而原本还灿烂温暖的太阳突然被白云遮挡,原本晴朗明亮的天空陡然变得暗沉下来。
狂风大作,在光芒黯淡下来中,一片片鹅毛大若白色飘絮的东西落了下来,这些若白色飘絮一般的存在密集又繁多,纷纷飘落下来,似乎要将整个天地都掩映在一片雪白之中。
“是雪!竟然下雪了!”
“此时可是六月啊!竟然下雪了,这真是雪!”
“六月飞雪”
“六月飞雪”
随着雪花落满大地,整个皇都不管是室外还是室内的百姓全都出来,看着那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将整个皇都掩上了一片白色。
“六月飞雪这是上天在回答卿芜将军的问题吗?”
“六月飞雪,必有冤情,是陛下错了啊”
皇都中的百姓心头顿时掠过这两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