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色大亮，她穿着亵衣，鞋也不穿，直接冲到了隔壁，看到躺在榻上，睡眼惺忪看着她的萧澄，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窝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平日里的矜持冷静全然不见，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萧澄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顶，声音温和：“瑶瑶，怎么了？”

她抽噎了一下，抬起头，露出一双哭红的眼，“萧哥哥，你杀了我吧。”

他脸色瞬间变了，直起身，手握住她的肩膀，神色严肃：“瑶瑶，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我知道。”抹了把眼泪，她看着他的目光异常认真，“萧哥哥，我没有别的选择了，要么你与我一起私奔，要么我只能死在你面前。”

两人静静地对视着，空气都仿佛凝结起来。他叹了口气，“为什么？”

“我有苦衷，但不能说。”她苦笑一声，“萧哥哥，你若是信我，咱们就走，若是不信，我就不能活了，我只能告诉你，我绝不能回北殊国。”

说着，她取下发间固定的簪子，直直地冲着自己喉咙戳去，萧澄大惊失色，连忙夺过，可也在她脖子那里划了道并不算浅的伤口。

鲜血从伤口里流了出来，万幸得是没有扎到要害。

她竟真的存了必死之心。

“我答应……”他声音都在抖：“我答应你，我们私奔。”

柳瑶破涕为笑，抱住他的腰身，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没过多久，处理好伤口后，萧澄就带着她偷偷地从客栈后门跑了出去，甩掉了那些带来的侍卫。

带上她早就准备好的人皮面具，两人又换了身衣裳，俨然是陌生人的样子，若不是非常亲近的人，根本认不出。

脖子上缠着绷带，所以只能穿着高一些领子的衣服，她有些难受，扯了扯衣服，他连忙过帮她整好。

“你这不能见风，我们还得赶路，且忍一忍。”

柳瑶笑嘻嘻地看着他，称他不注意，亲了口他的脸颊，看到那白皙的脸颊泛上红晕，心情大好。

“你呀……”他笑着摇摇头，接下来看着她的面容，眸色都深了些，低了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萧澄喜欢亲她，她从来都知道，还记得曾今两人有口角，最后怎么好的不知道，只知道接下来几天嘴巴都是疼得，嘴角破了皮。

“我就知道萧哥哥疼我，肯定不舍得我受伤。”

晚间在林子里换绷带的时候，柳瑶看着火光中为自己细心包扎的萧澄，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你呀……以后可别这么吓我了。”包扎好，确定没有问题后，他将东西收起来，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在额头亲了一口。

柳瑶叹了口气，“萧哥哥，我没有威胁你，我只有这两条路走了，不过我保证……”她睁大眼睛看他，里面印满了他的身影，“我柳瑶今生，除却萧澄，再无其他夫君。”

“我不是北殊国的公主，也不再是南锥国的宁王妃，我是柳瑶，是萧澄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