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维梁当然知道赌场的热闹。世间只有两样东西最能激发男性荷尔蒙,一样是女人,漂亮的女人再一样便是赌博,越是生死局,越是刺激。
孙维梁进入赌坊,意料中的分贝奇高的热闹场面没有见到,反而是一片肃静。赌坊人虽多,却都没有在赌,而是静静的站在四周,有些惶恐,有些期待。
唯一一桌正在赌着的,也没有大呼小叫,赌博的双方反而很是彬彬有礼,举手投足都很有礼貌,笑容可掬。
“这是怎么回事?”这念头刚生出来,孙维梁就看到了站在赌桌边上的孙维均,一点也没有孙家族长的派头,反而有些猥琐,仿佛做错事的孩子被家长抓个正着似得。
孙维梁心中一动,再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崔氏也在这里。
原来如此!孙维梁吁了口气,却很快又皱起眉头:崔氏能制约孙维均,却不能阻止其他赌徒继续赌博。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崔氏也发现了孙维梁,惊讶的向孙维梁招手,让他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孙维梁问道。
“你来的正好,来瞧一出好戏。”崔氏笑道。
“什么好戏?”
“瞧着就是。”
孙维梁看向孙维均。孙维均只是苦笑,并不说话。
孙维梁只好跟他们一起站在一边,静观赌桌上的赌斗。
赌桌上赌的是牌九。代表赌坊的庄家洗牌,一双手如同电影里的赌神一般,将一副牌九耍弄的入灵蛇出洞,出神入化。
孙维梁看的直皱眉头。前世的他听一朋友说过,电影里为了特效好看,才如此表演,现实中无人能做到这一步。
那眼前这人的表现,又如何解释?难道,他也为了特效,将牌九粘在一块?更不合理!
孙维梁摇摇头,再看闲家那位,站立的不动如山,微笑着看着庄家卖弄,一看便是宗师级别的高手。
“请取牌。”庄家洗好牌,对闲家一伸手,说道。
“我若先取,你没机会,还是你先。”闲家微笑着,语气中透露出强大的自信。
庄家犹豫了一下,这才伸手取出四张牌。闲家这才出手,也拿过四张牌,看也不看,直接摆成两对翻开,一摊手,说道:“这是我的牌面,你可以亮牌了。”
庄家犹豫了,额头开始见汗,许久未能翻牌,最后把牌一推,认输道:“阁下赌技高明,在下认输。”
孙维梁不懂牌九规则,但看多了赌神电影,也知庄闲两家,定是在比着出老千。看来是闲家千术更高明一些。
闲家一拱手,“承让。”然后后退一步,向崔氏一躬身,“夫人,小的幸不辱命。”
孙维梁惊讶了:原来此人竟是崔氏的人!
崔氏点点头,对着那边的赌场掌柜说道:“愿赌服输,王老板还有什么话说。”
王老板声音有些发颤,“小店技不如人,输了就是输了,自然无话可说。只是今日闭店太过仓促,可否容缓上几日?”
崔氏摇头,“今日闭店,好说好散。如若不然,拔出萝卜带出泥,有人面上怕是不好看。”
王老板有些恼怒,“夫人如此说话,有些欺人太甚了吧。”
崔氏笑道:“要不要我把你暗地里做的事抖搂一遍,让大家伙看看,谁欺人太甚。”
在崔氏的强硬面前,王老板退缩了,一咬牙,转身对几个伙计吼:“马上收拾东西,准备卷铺盖走人。”
然后,又像赶苍蝇般把一众赌客往外赶,“你们都看到了,小店今天关门大吉,都走吧都走吧。”
孙维梁看着这一切,心中大致有了数:看来大哥沾上赌博恶习,不仅仅是大哥自己颓废的缘故,显然还有人在其中推波助澜。而崔氏对此,显然更是洞若观火。此前按兵不动,是时机不到,如今时机已到,崔氏自然无需再忍,一出手就是雷霆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