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是个没心没肺的,家里媳妇管得严,上门来也是借钱。他就是来,我还不欢迎呢。”
要说孙家的垮台没内情,分家没猫腻,打死孙维梁都不信。只是孙维梁自认是外人,不愿意腆着脸深究。但孙维梁能做到洒脱,几个哥哥却做不到。此事一日不水落石出,孙氏兄弟之间,到底横着一根刺,走不到一块。
但孙维梁却隐隐感觉,非要查个水落石出,也不是什么好主意。家务事,有时还是要难得糊涂。
“大伢子,高兴的时候说这些做什么。”崔氏伺候着兄弟俩喝酒,不悦的插嘴。
“有什么不能说的!”孙维均大声吼道,“老子坐得端行的正,不怕人查。”
狠狠的喝一大口酒,孙维均唏嘘道:“要说几个弟弟中,我做大哥的最对不起谁,那就是小柳你。当初你半死不活,大夫都说不过拖日子罢了。大哥就狠心将你踢出了孙家,只留给你五十亩地。
后来听说你能起来了,娘就撺掇着我去看看你。可是,唉,大哥实在没脸见你啊!想不到你还记得大哥,回来看我。不说了,都在这酒里。以后你要遇上什么麻烦事,只管告诉大哥。大哥没爹的本事,有一点大哥敢说比爹强,那就是为了兄弟不要命!”
“大哥你喝多了,还是休息休息吧。”孙维梁知道此时说什么,大哥也听不进去了,还不如顺着他,让他高兴,什么事酒醒再说。
孙维均还要再喝,崔氏拉下脸,安排三个下人,强行把孙维均拖了下去。吩咐不到晚上不许他出卧房门。
“小七啊,让你看笑话了。”
“大哥性情中人,小七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说实话,我倒是很羡慕大哥,活的潇洒呢。”孙维梁笑着说道。
崔氏挨着孙维梁坐下,招呼安氏带着孩子们上桌吃饭。
“小柳,听说你让孙平在外面买粮食,家里粮食不够了?待会我让下人给送两车过去。”
“不用不用,”孙维梁连忙摆手,“外面粮食也不贵。再说就为那点粮食,不值当跑上一趟。”
“刚才你大哥还一直说对不住你呢。”崔氏说道,“以后每年粮食下来,我都让人给你家送两车。就这么定了,别多说了。”
孙维梁无奈,只好谢过。
“听说你在家做些匠活,还赚了几个钱?”崔氏又问道。
“是啊。”孙维梁知道崔氏是从杨氏那里得到的消息,也不隐瞒,把情况简单说了说。
“正好,”崔氏说道,“家里原先的几个匠户,分家后一直闲着,白白糟蹋粮食。你那边有用,就让他们到你那里好了。人尽其用嘛。”
“夫人说的是蔡叔他们?”孙维梁又惊又喜。
“不是那老东西是谁?”崔氏没好气道,“在这里没事干不说,还成天跟我面前哭老爷,说老爷在时这个那个的,我都快烦死了。若不是看在他是家里的老仆,早撵出去了。让他跟着你,也算去了我一桩麻烦。”
“那就谢谢夫人了。”孙维梁高兴道,“蔡叔要去,可真帮了我大忙了。”
不说蔡叔无论木工活还是铁匠活,都拿得出手,单说蔡叔是府州的老猎户,对这一带水土尤其熟悉。有蔡叔在,孙维梁就可以大胆的开始第二口井的打探了。
安氏也笑着插话:“我娘家可是匠户出身,工匠最是不缺了。小七要是有些什么活,不妨知应一声,肯定帮得上忙的。”
孙维梁自然连连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