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厉害的是,沈家人这仙鹤之身和他们的人类之身一样,用起来都十分得心应手,完全不像是变化的,倒更像是天生的。
所以青年变成这仙鹤,借空路飞快地返回市里,还能借此机会修整自身。
仙鹤一路从徐州之西飞往徐州市里,打算找一个地方好好休息一晚,养精蓄锐,明天继续寻找。
但赶得早不如赶得巧,青年刚飞到这徐州市区的西南,被一道冲天的黑气阻拦了去路。
这黑气一般人并不能看到,唯有青年这样的修行者,才能发觉。这黑气从地发出,直冲到这高空之处,把这附近的云彩和霞光都绞成了粉碎。青年变化的仙鹤小心翼翼地盘桓在这黑气四周,感受到了这黑气之蕴藏的凌然寒意,可见这黑气实在厉害。
青年感受一番,认出了这黑气,这正是煞气!
煞气是凶秽的邪气,一般存在于不干净的地方或者凶恶的地方,例如长年不见光亮的阴处最易滋生腐朽之物,那里煞气重。而这煞气也可以存在于动物身,嗜杀的人或兽身都有煞气,居心不良的人身也会存在淡淡的煞气,会给人以冷漠的感觉。
而眼前这一道煞气竟然可以冲天,那它的来源,势必是大恶!青年身处隐遁世外的家族沈家,常以护卫者的身份自居,如今正遇到大恶,哪有袖手旁观的道理!青年不须思忖,已经调转鹤身,一头扎入下方的密林之。
在密林之外,山脚之下,有众人在此谈天说地。他们围坐在一位先生周围,这先生一袭黑衣,相貌异,性情淡漠,而其实人眼不可见的那一道煞气正从这先生的头顶冲天而起。众人围坐四周,谈笑风生,身处险境尚不自知。
坐在先生周围的众人,正在交谈着:
“听说刚才又从那里面走出了一个,那里显然成了这一伙莽夫的练胆之地了!”
“我听说,出来人的个个都安然无恙活蹦乱跳的。”
“那是刚出来,他们一旦回家会大病一场啊!而且发病快,头一天倒地,第二天病脱了相了,一看是病入膏肓,药石无医啊!去医院检查,偏偏浑身下一点毛病都没有!”
“嘶,这么邪乎?!”
“可不是!这样有三五个了,个个如此,为了显示一时的厉害,置性命不顾,真是莽撞!”
“这事情太匪夷所思了,您说那里边是不是有什么鬼魅?勾魂摄魄的那种。”
“啊哟,您这一说倒是有可能啊!他们无论头一天多会儿进去,第二天一早一准出来,也是这些人都在里面过了一夜。说不准里面有个色鬼?!”
“啪嗒”,说到此处,那先生手的笔掉在了地。
“哟。巩先生您这是吓着了?!”
这位裹在一袭黑衣之的先生原来姓巩,他苦笑着从地捡起了笔,神情看起来和他浑身的煞气并不相配。他沉着声音说道:“是啊,被你们的不着边际吓到了。”
“巩先生,我们讲的这传说虽说是发生在现在,但是有根有据,您记录了没有?”
“没有,我只想听这里过去的传说。”在这巩先生的双膝之,摆着一个小本子,在面,写着几个字。字蚕头燕尾,一波三折,是十分漂亮的隶书。
“巩先生,过去的传说昨个我们都一股脑地讲给您了,如今可一点存货都没有了!”
“再想想嘛!”巩先生低下头来,笔尖点在本子记录的善恶二字,陷入了思索。
此时的青年已经在密林变回了人形,他来到密林边缘,远远瞧着那边一袭黑衣的巩先生,神情凝重。
这里的众人谈及的事情和饭馆人们谈及的似乎是一件事情,显然这件事情已经人尽皆知,而且这事情听起来异而恐怖。
再从这巩先生的反应来看,人们提及的事情和这个巩先生一定脱不了干系!那冲天的煞气果然不是作假,这巩先生道貌岸然,而其实暗地里做着不可告人的坏事。
除却那冲天的煞气,青年还从这巩先生身察觉到了一股阴气,再看这先生异的面貌:扁鼻宽吻,额头窄双眸如墨,面有长须。
以青年的经验断定,这巩先生必是一条龙变化而成,一条浑身具备阴气的阴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