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宇私下捅了一下孟繁森,示意让他回话。
孟繁森想了想,说道:“马厩里军马太多,已经养不过来了,长期下去,恐怕还会有军马打斗死亡。”
男子冲着二人点点头,不知是什么意思,只听他说道:“你们二人不必紧张,我也是这里的客人,今日与二位相遇,也算是此生的缘分,不如我们坐此畅谈一番如何?”
孟繁森与陈明宇自然是不想在此地多做停留,多待一刻,就危险一刻。
男子似乎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对他们说道:“你们放心,是我叫你们来陪我品茶的,没有人会为难你们。就算这幽州城的节度使大人前来,也会给在下的一点薄面。”
二人闻听此话,便知道对面这个人来头不小,反正四周都是官兵把守,他们没有此人的同意,也是不可能出去的。既然如此,那就在这里畅谈一番又如何呢?
“在下董明月,字凌溯,本人狂妄,号称天道命运!”男子哈哈大笑,似桀骜不驯,似自我嘲讽,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孟繁森与陈明宇大惊,此人不是刚刚那个大小姐想要见的人吗?没想到他就在这里,那个大小姐岂不是马上就到?
“你们放心吧,没有人敢咱们的谈话,来喝口茶,放松一下。”
这个自称“天道命运”的董明月给二人分别倒上一杯茶,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狂妄,反而是十分随和自然。
孟繁森与陈明宇自然是不敢喝外面的东西,行走江湖最忌讳吃喝来历不明的东西。
董明月没有在意,而是微微一笑,说道:“这人的一生,就像是旅途,人来人往,都只不过是过客,能与尔等相逢,就是缘分。你们是我的缘分,我也是你们的缘分。”
陈明宇是个粗人,自然是听不懂这些文绉绉的东西,而孟繁森似乎有所顿悟,说道:“那敢问先生,这世间真有命运?”
董明月笑着看了孟繁森一眼,说道:“也有,也不有。”
“请教先生,此话怎讲?”
董明月起身而立,负手踱步在园中,说道:“人之一生,多种路途,有些是长辈之安排,有些是自己的选择,中间岔道密布,选择其一便是不同的人生。人之境遇,也不是一层不变,没有人知道未来发生什么,但把已发生的、未得到的,就称作‘命运的安排’。你还相信命运吗?”
对于此时的孟繁森,有些似懂非懂,不过董明月的话也太过深奥,不易理解。多年以后,孟繁森才明白这些话,不过,那是后话。
董明月见孟繁森似有所悟,便又继续说道:“就比如你我,像是他人书中之人,也许未来前程已规划好,可其间发生之事,路上遭遇之人,笔者也未必全部知晓,这就是命运的不定。所谓命运,更像是骗人的把戏,命运就在你自己的手里。”
“我的手里?”孟繁森看着自己的手,并没瞧出什么异样。
在那个还十分信仰鬼神的年代,让一个少年能明白这个道理,也确实难为他了,毕竟这个道理,在几千年后的今天,也未必人人皆懂,十之一二能懂已然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