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依看着那身影消失的地方，不断的想着所有的可能性，因为太过专注，所以被耳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怎么了？”

许灵依努力定下心神，看到眼前的出现那张美得很妖孽的脸。

莫语奇的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少了前一刻还停留在脸上微笑，却也不似进门前那仿佛被人欠了全世界的模样。

看到他这个样子许灵依又想起了之前的不愉快，再加上对于自己所见的不确定，便迟疑着回答：“没什么，可能是眼花看错了。”

“你没看错。”很明显莫语奇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怎么可能？”

许灵依必须保持微微抬起头的姿势，才能正对上莫语奇的眼睛，她想要从那明亮的眸子里看出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可即使她看得再清楚，依然不敢相信。

看了看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同学们，许灵依稍稍压低了声音问：“这里是可是你家，你家里怎么可能有鬼？”

“有，而且不止一个，所以我才把所有人都安排住在我的院子里，就是怕有个万一。其实我想要提前告诉你一声的，可是……”

许灵依知道莫语奇后半截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在到达这里之前这段不算短的路途中，她根本没有给他说任何正事的机会。

莫语奇看着满脸惊诧的许灵依，解释道：

“虽然他们不会伤人，但是万一这些同学里有人像你一样有类似的体质，看到或感觉到什么，又或者身体比较虚弱，承受不住他们靠近时的气息，也是个麻烦事。”

许灵依点了点头表示可以理解，却又摇了摇头问：“为什么？为什么你家里会有鬼？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想办法让他们离开？你不就是专门做这个的吗？”

“是鬼就要赶走吗？那你为什么让我不要伤害卓无言？”

莫语奇的话让她无言以对。

许灵依知道对于她默许卓无言留在身边这件事情，莫语奇一直耿耿于怀。

莫语奇无法改变她的决定，又不能把卓无言怎么样，也只能就这样看着她，保护她，甚至纵容她。

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来，莫语奇半晌才开口，说出来的却是：“对不起。”

他极其认真的看着一脸茫然的许灵依说：“刚刚在车上的事情，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你所说的所做的都是为了我好，这些我心里都清楚，可是我还无端的对你发脾气，是我不对。”许灵依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神情。

“许灵依！”

一阵安静之后，莫语奇的声音才再次在头顶响起，却是连名带姓叫她的名字。

她疑惑的抬起头，莫语奇仍看着她，目光灼灼，却是一脸严肃的表情问：“你当我是朋友吗？”

话题是怎么转到这个问题上的？

朋友这个词对许灵依来说难免有些沉重，过往的经验告诉她，不要轻易把身边的人冠上这样的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