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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然笑了，迫不及待的上前抱住婉秋，像是隔了一个世纪，他的呼吸平缓而沉重，甚至连声音都有些沙哑，藏着一丝丝委屈。

他说：“我快要失去耐心了，我找了你好久啊，念念。”

婉秋心态产生了一丝丝微妙的变化，她冷冷的问：“所以，你从头到尾，喜欢的都是顾念然吗？”

顾思然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但还是看着她的眼睛，毋庸置疑的口吻回答：“是的，时间对我来说很漫长，但我活着的每一刻，喜欢的都是顾念然这个笨蛋，我爱她。”

那一刻，婉秋明白了，为什么姜容愿意和她交换身体，就凭着她对顾思然的执着，如果有机会让她变成顾思然喜欢的人，她肯定会这么做。

而顾思然，从始至终，不过是想要一个叫顾念然的人，亲口对他说：“我喜欢你。”

莫名的，婉秋心情糟透了，明明她就是顾念然，可为什么……

婉秋勉强笑了笑，推开顾思然，佯装疲惫的对他说：“好困啊，我要去睡觉了。”

“好。”

顾思然笑着答应，紧跟着走进卧室，锁上卧室的门。

他平常是不锁门的，婉秋也没想太多，往床上一躺，转头就看见顾思然在脱衣服，修长有力的手指，一颗颗解开家居服扣子。

婉秋震惊的瞪大眼睛，急忙退到床沿，问他：“你要干嘛？”

顾思然一派天真的反问：“睡觉啊，你在想什么？”

“好吧……”

他家居服一脱，里面居然还有件t恤，婉秋人傻了，僵硬的转过身睡觉。

温热的气息紧随而至，顾思然声音里带着笑意，悄悄搂住婉秋的腰。

他说：“抓住你了。”

忽而，他又叹了口气，非常苦恼的说了句：“我为什么要给你买长裤穿呢……”

黑漆漆的卧室，顾思然说话的语气无比暧昧，婉秋忐忑不安的被他抱着，他身上的味道闻起来干净又舒服。

优雅的幽香，像某种会散发香味的木头。

婉秋尴尬的问了句：“你用什么牌子的香水？”

顾思然贴得更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打在婉秋耳边，让她霎时红了脸颊，他说：“这是蜂蜜香，叫‘grey’，我起的名字。”

“灰色？”

婉秋想了想：“为什么要叫灰色？”

顾思然靠在婉秋身后，微微有些疲倦地说：“因为很长一段时间，我的世界都是一片灰色。”

周泽民曾说过，在顾念然死后，顾思然跪了一天一夜，整整三天滴水未进，想必他说的就是那个时候。

婉秋莫名有些心痛，转身抱住顾思然，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顾思然沉吟片刻，只说：“除了陪着我，你也没别的选择。”

这嚣张至极的语气，瞬间让婉秋的手僵住了，她刚想松手，就被顾思然一把搂了回来。

黑暗中，他的声音听起来莫名有些邪气，笑着说：“等你想起自己是谁，我就让你彻头彻尾成为我的人。”

婉秋居然破天荒的很失望，随即闷头不语，心中暗暗想道：“那最好我永远都想不起来，你一辈子都别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