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然，你是在杀人你知道吗？”婉秋坐在副驾驶向后看，宽广的桥边哪里还有姜容的影子。

他微微侧目，只说：“她会游泳，不会死。”

天色渐晚，橘红色的晚霞从天边浮现，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婉秋终于确定了内心的猜想，“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姜容对吗？”

顾思然置若罔闻，车子驶入停车场，暗淡无光的地下车库，他把着方向盘不肯松手。

一片寂静之中，她像机械一样说出指令：“开门。”

他点击多媒体播放音乐，轻缓平和的歌谣在车厢内安静流淌，他向后靠去，单手遮着眼帘，略显疲惫的对她说：“叶婉秋，你应该好好冷静一下，你现在在生气。”

她质问：“我不该生气吗？你断绝我和所有人的关系，我对你一无所知，你和我…”婉秋皱着眉，很多事情好像早已在隐秘的角落露出伏笔，顾思然不肯说，她不敢想象。

“你只要相信我就够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婉秋嗤笑，全天下最可笑的字眼，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自以为是的善良，让人讨厌。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把我变成另外一个人，每天像躯壳一样被绑在你身边？”

悲涌的钢琴声响起，顾思然茫然低着头，浓密的睫毛挡住他的眼睛，他像个安静的娃娃，悄无声息的抓住婉秋的裙摆。

“对不起，原谅我吧。”

他眼眶微红，无辜的紧抿嘴角，他的头发半干，他甚至没来得及好好穿衣服。

婉秋又是没来由的心软，心不甘情不愿的对他说：“回家吧，穿衣服。”

“好。”顾思然笑着答应，积极为她打开车门。

上电梯的时候，顾思然一个熊抱，婉秋别扭的被他抱在怀中：“拜托，下次穿好衣服再出门吧。”

顾思然低头看她：“那你以后不要傻乎乎的被人牵着跑了。”

“……”

入夜，一个娇小的人影偷偷起床，摸黑在行李箱里提了条裙子，悄悄走出卧室。

她在门口套上裙子，换了鞋，小心翼翼打开房门，以飞一般的速度走进电梯。

夜影朦胧的西江湖畔，婉秋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清水区静慈寺。”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戴黑框眼镜在后视镜里打量婉秋。

清水区附近都是旅游景点，夜晚也挤了不少人，婉秋刚走到寺庙门口，兮夜像是有感应一般等在门外，他肩头的白猫不满的斜睨着婉秋，懒洋洋的模样，像极了顾思然。

婉秋把刚才在街边买的鸡蛋饼递给兮夜，两人一起坐在寺庙门口吃饼。

兮夜撕了一小块饼放在门口，婉秋不解：“为什么要把吃的丢在门口？”

他咬了一口鸡蛋饼，解释道：“附近很多孤魂野鬼的，我们放一点食物给他们，他们就不会跟着我们回家了。”

婉秋胆子小，被吓得打了个寒颤，兮夜心情甚好，从身后拿出猫罐头打开给雪灵吃。

雪灵看着猫罐头，‘喵’叫一声，不舍的蹭了蹭，一脸娇羞的趴在罐头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