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收钱的动作一顿，嘴角老不乐意地一撇。

“我不。”

“回去。”

姜言突然凑近他的耳朵，“你不让我算账我就亲你！我就我就我就疯狂吃你的豆腐占你的便宜！”

李诚竖着耳朵坐在地上偷听。

耳边是女子柔柔的吐气声，温温热热地，夹杂着皂角的香味，让顾谨恍然想起昨晚的强吻。

他耳根子红了，慌乱之下转过头故作生气地瞪了姜言一眼。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姜言厚脸皮的功夫长进地这么快，明明被瞪了，这臭丫头还一副笑颠颠儿的模样，傻得要命！

他嫌弃地这样想。

“少了银子双倍赔。”

“没问题！”

姜言大手一挥，将算盘扒拉到一边儿，兴高采烈地开始收钱。

李诚悄摸摸儿的搬了个板凳儿旁观看戏。

“两斤三十八！找您两个铜板！”

“一斤六两三十点四个铜板，给您抹个零儿收三十个！”

“三斤三两是六十二点七，抹零收您六十二个！”

姜言皱着眉头算着钱，因为左手不能灵活地在桌子上算数，她便知道心算，效率是慢了点儿，但是丝毫没有耽误顾朝和李挚那边买肉。

李诚在一旁听的嘴角抽搐，很有种智商被碾压的极度挫败感。

这丫的脑袋是咋长的？连算盘都不用就直接算出来了？

“要猪皮不？猪皮十文一斤呐！老化算了！毛儿拔的老干净了！回去炸着吃又脆又好吃！要不要考虑一下撒？”

她算得越来越快，空闲之余还能顺带推销推销猪的其他零部件儿。

顾谨一边切肉，一边时不时地瞄她，细细瘦瘦的小人儿，忙忙碌碌的左手，手腕上的猩红格外刺眼。

她的眼睛永远是明亮的，顾谨今天才知道，原来姜言不仅仅是和他讲话时会笑，她对每个人都会笑，笑得开朗又美好

完全没有女孩子的扭捏劲儿，她很洒脱的一个人，这模样不造作，很自然，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和姜言聊天无疑是畅快的。

“猪肝啊！猪肝补血！猪肝补血老好了！比那中药都还厉害哩！我帮您挑一块儿哈！”

姜言喜滋滋地去挑猪肝，李诚先帮她挑好了，他悠哉悠哉地拎着猪肝递过去。

“行啊，脑瓜子挺利落儿嘛！”

“那是！怎么说我活这么大总得有点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吧？”

李诚心服口服，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姜言喜滋滋地回去，又拖了半盆儿猪大肠过去，“大爷，要点猪大肠儿不？用草木灰翻过来洗洗内壁，洗干净了炒着吃卤着吃都很好吃哦！或者先卤熟了，来点儿酱油，再来点儿蒜末儿，啧啧……”

姜言声情并茂地向老大爷推销着猪大肠，“大爷，要点不嘞？”

老大爷露出一副被成功忽悠的表情，激动地点点头，“把那半盆子都给我吧。”

“好嘞！大爷好手笔！好眼光！我们家额顾家这猪肉啊，新鲜，肥嫩，关键它好吃！您老真是慧眼啊！”

姜言把老大爷夸的晕头转向，晕乎乎地提着三斤猪肉半盆子猪大肠儿走了。

日头慢慢走到正当空，烈阳洒下，顾家院里，门口的众人都热得通红了脸，不停地擦着汗。

姜言还在认真的算着账，半点儿不闲着，汗水从脸上冒出来，顺着她光滑的脸颊流淌，挂在下巴上，又轻轻地落到衣领里。

又不见了。

顾谨想，她的衣领里一定藏了不少小东西，这么看起来，还有些鼓鼓囊囊的，小峰的线条有点俏皮。

顾谨默默吞了口口水，手指无意识的摩擦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