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生的眼睛飘来飘去,“在下,在下苏白,上河村人士,见过姑娘。”
苏白又是一礼,姜言赶紧还了个四不像的福身礼,她眼尖瞧见苏白背后的包袱和书箱。
“你这是要去上学吗?额,上那个,私塾?镇学?”
姜言也局促起来,苏白反而镇定了些,他微笑,很温和,“去镇学,今日旬假,在下回家取些银钱衣物。”
和文化人说话颇为心累,更何况要和一个这么文质彬彬的文化人说话,姜言不仅心累,还感觉自己洒脱地像个流氓!
她惭愧地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尴尬。
好在没一会儿苏白就道要告辞了,姜言忙欢快地向他摆手。
人刚走,邻院传来“啧啧”声儿。
她一回头,大宝正趴在两家间的土墙上,啧啧吃瓜。
“我就说嘛,像言姐姐这种盛世美颜,那些吐脏的人都是嫉妒!我们言姐姐能出门的第一天,就遇到了粉色的小桃花,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我们言姐姐人好心好命也好!鼓掌!”
大宝啪啪啪地开始鼓掌暖场,姜言笑瞪了他一眼,余光瞟到院里的顾谨,他还在很认真的埋头劈柴,仿佛对姜言被搭讪这件事毫不关心。
她撇撇嘴,和大宝打趣儿了几句儿,又开始洗自己的衣服。
衣服稍有些多,好在都挺轻薄,姜言虽然只有一只手能揉搓,倒也洗的过来。
只是搭晾的时候只能湿漉漉的挂到晾衣绳儿上去,没过一会儿晾衣服的地方就湿了一大片。
她的衣服也湿了不少,袖子和腹部的衣料总有那么几块儿湿哒哒地贴着她的身子。
古代人束腰是很常见的,所以女孩子露出自己的腰型也很正常,但是莫夕作为一个无法束腰的伤员,此时湿着衣服被迫露出自己的腰型,这味儿就不大一样了。
松垮的中衣有些慵懒,她身上的水渍和那些贴在身上的衣料便衬得她略有些诱惑,这一形象惹来不少汉子的口哨儿声。
每每有口哨声儿响起,姜言便循声望过去一眼,看似不经意的一扫,实际上她已经将来人的样貌记了个七七八八,方便以后防备。
但是,这事儿多了也不好是吧?
直到第五次口哨声响起,姜言才明白这残兵村村民的人品是有多么的扯淡,她忍无可忍,捡起地上的石子儿就向那扔过去。
院外传来一声儿痛呼,姜言怒登登地瞧着那猥琐汉子骂骂咧咧的走远。
隔壁,顾谨冷了半个时辰的脸终于柔和了不少。
还没过多久,又来一口哨儿声,姜言狂怒,牟足了劲儿怼一石子儿过去,院外又传来一声儿痛呼。
“哎呀呀姜言你这手劲儿怪狠呐!都给我砸出血了!”
熟悉的欠揍声音。
姜言连忙又抬起头,果然是李诚这厮。
妥妥的李诚作风啊!
隔壁也在洗衣服的顾谨面无表情地奚落道:“嘴贱,该。”
李诚磨磨牙,不理他,转头对上姜言假惺惺的抱歉表情。
是滴,就连姜言也觉得这厮是嘴欠活该!
不过面子还是要装一装滴,“哎呀呀真是对不起,我还以为这次对我吹口哨儿的又是那群臭不要脸的男人呢!”
李诚嘴角一抽,他怎么觉得这话不像是道歉呐?着实不太友好啊这!
哎?不对!
“什么?还有人对你吹口哨儿?哪个臭王八蛋敢这么轻薄你啊?告诉你诚哥,诚哥帮你去揍死他丫的!”
李诚偷偷瞧一眼顾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