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才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多年打猎的直觉告诉他有危险!
可惜脚下如同灌了铅似的,挪不动半分。
渐渐地,他垂下了眼皮。
“陈才。”李银依旧没有拿下隐匿符,又叫了一声。
“是。”陈才的双眼没了焦距,正直楞楞地看着前方。
李银轻笑,这才是憨厚嘛,在李家院子里装出来的都不像样。
“李文可是你害死的?”
“不是。”
李银皱眉,竟然不是?
那为什么陈才还老是在这里烧纸钱祭拜,嘴里念叨着“对不住李兄”?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烧纸钱?”
“因为觉得对不住李兄。”
“为什么觉得对不住李兄?”
“因为帮了嫂子的忙,所以觉得对不住李兄。”
嫂子?嫂子是谁?李家娘亲?
李银迟疑地问了一句:“帮了嫂子的什么忙?”
“帮嫂子假死,送嫂子出了齐县。”
山林里,有凉风吹过,虽说刚过了清明,天气渐渐热起来,可李银仍然觉得身上一阵凉意,风卷起了快要熄灭的纸钱,纸钱带着火星眼看着就要被吹走,李银回过神来,踩在了上面。
顿时那点火星也被熄灭,周遭一下更暗了起来。
“这么说来,李文的媳妇并没有死?”
“没有。”
原来陈才说的对不住李兄,是指这个?
眉头皱得更紧,李银想到了家里的几个崽子,叹了口气,莫名地不忍心问下去了,可是,他们也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李文媳妇为什么要假死离开?”
“嫂子说,她本来就不喜欢李兄,是被李兄拐来此地的,好不容易等到李兄死了,自然要逃离此地。”
“所以,她就卷走了所有家财离开了是吧?”
“是。”
难怪,李家姐弟几个没了家财,不是被村里人偷的,而是李家娘亲全部拿走了……
“离开后,去了哪里?”
“徐州,之前在齐县,遇到了徐州一个大地主,也是那地主在齐县接应,将嫂子接去徐州了。”
“那你为什么帮她?你和李文不是以兄弟相称吗?”
“嫂子人长得好看,我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要是她是我娘子就好了。”
原来陈才对李家娘亲有一点隐秘的心思,难怪帮李家娘亲假死这事都做得出来,只是吧,李家娘亲要走也没人拦着她啊,为什么要假死再卷走了所有家财?
李银不是很明白李家娘亲的脑回路,但是继续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了。
陈才喜欢李家娘亲,自然带着滤镜看人,李家娘亲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倒是对李家娘亲的说法保留怀疑。
总感觉李家爹爹的行事,如果李家娘亲不愿,李家爹爹也不会勉强人家才是。
难怪李家爹爹在钱庄存钱的事,李家娘亲不知道。
看来是李家爹爹留了一手啊!
李银直到下山,紧皱的眉头都未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