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7章 繁复(1 / 2)堂前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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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睫颤着,“没什么,有点晕!”手微挣着,不想再有什么事了,如果独孤冽知道,必然又得跟自己闹。可是胃里又翻腾起来,原是想挣开独孤若寒的手,却紧紧抓住了。

“呕……”这一下,把刚刚吃的青梅全呕了出来。

“钟离伊!”独孤若寒急了,再也顾不得什么,一声喊出,原来的“四嫂”终回了“钟离伊”。

迷迷糊糊的,胃里似不闹腾了,腹内好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落了下去一样,只如刀绞。下身似乎流出了什么,只是迷迷糊糊的。

却见那片血色,独孤若寒心一跌,似是意识到了什么,“钟离伊!”

“五哥,好痛!”为何腹中会那么痛起来,汗滚落,眼里深深痛楚,却无一泪落。

一声“五哥”落上他心,唤起原本冰封的情感来,抱起她,什么也顾不了。

当独孤若寒出现在冽王府时,所有人都惊了。“冽王呢?”一向温和如玉的独孤若寒似乎怒了,怀里的人呼吸渐弱了。

“王爷有事出去了!”冽王是去寒王府接王妃了。

独孤原出来,见独孤若寒那月白衣袍上一片刺目的鲜红,心一慌,“寒王爷!”喊出后,才看到他怀里所抱的人正是冽王妃。

独孤若寒几乎是吼了出来,“独孤原你把独孤冽给我找回来!去太医院传太医啊!”

落叶纷飞中,只见冽王府里慌乱了起来。太医来了,见冽王妃如此,赶紧着道:“快点,快去找人来,王妃这是要小产了!”

床榻上,人已经昏迷了过去,太医说,冽王妃是小产了。

小产了?院中,听见天上雁声,心上无声。

过了多久,都忘了,屋内忙乱着,而他的心也乱了。

沉重而滞闷的脚步声进来,转头看,见到那青衣男子,他的脸,铁青着。“孩子没了!”声音里有那么些撕不开的痛,紧紧久久在一起着。

“她怎么样?”独孤若寒的话,空洞洞的,孩子有没有与自己何干?只是屋内那人,痛上了心!

她怎么样?独孤若寒还敢问她怎么样吗?独孤原送信来,说王妃出事了。那时,心空了。而赶回府时,却见到独孤若寒那一身,听到独孤若寒那样一句话,眼里漫起了血色,是战场上那吞噬敌人的血色。闪身,钳住独孤若寒脖颈,“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她?你还是不肯放过她吗?”狠狠的话,自牙缝里一字一字挤了出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看着独孤冽,有些怕看他眼,只因,他的眼里,痛绝不少于自己。

“她总是一近你,便会出事!”独孤冽声音苦苦涩涩的,浸透在寒风中,如叶枯落。

莫无心说,孩子没了。

就那么没了,才得知有了孩子,还没来得及跟钟离伊谈孩子的未来,甚至于钟离伊都不知道有那么个小生命慢慢长大的时候,就没了!那个孩子,他还没想好名字呢!

独孤若寒摇头,“你明知这样,为何还要让她近我?你为何不把她拉得独孤我远远的啊?”失去了钟离伊,不是痛苦的,最痛苦的,是自己伤害她,是她一近自己,便会受伤害。当日倚兰阁如此,今日又如此。他以为是自己害了钟离伊吗?

“她总记着你的情,总想着当日亏欠于你!可你,为何要逼她?”孩子是怎么没的?他独孤冽不知道,但与独孤若寒脱不了关系。

不是这样的,独孤若寒用尽力冲独孤冽吼了起来,“你关心过她吗?她有了孩子,你却一无所知?”以独孤冽的性子,要知道钟离伊有了孩子,不会让她一人的。气愤独孤冽,话出口,一掌打向了独孤冽,含了十成力道。

愤怒的独孤冽哪知独孤若寒会突然发掌,生生受了去。胸口闷痛,退后两步,感觉喉头有腥甜上来,咬牙强咽了下去,“这一掌,我受了你的!也再不欠你什么了!”

于独孤若寒,总是有些愧意,当年若不是自己母妃,他也不会被贬。“我希望你独孤她越远越好!痴情是你的事,我管不着!我与钟离伊之间,从来没有你!”

独孤冽与钟离伊之间,从来没有他独孤若寒!那掌虽是打在独孤冽身上,可独孤若寒,心痛着。眼看着莫无情与莫无心走出来,独孤若寒急问:“她怎么样了?”

莫无心对独孤若寒道:“寒王爷,您下毒,是想毒寒王妃呢?还是冽王妃?不过,也有可能是寒王妃不小心,下了毒!”

“毒?”独孤冽与独孤若寒同时问了,钟离伊中毒了?

“哥哥去了寒王府,那碟青梅还有两颗,要不要再送给寒王妃尝尝?”莫无心笑着,话却透着一股阴狠。

“青梅是我让人送给离玉的。”独孤若寒道。

“独孤若寒!”未等独孤若寒说完,断然怒吼声,随身寒剑扬起,划破初冬的冷意,刺向了独孤若寒。

“四哥!”独孤若寒话还未完,那剑已经迎面而来,玉竹扇急转,打开了独孤冽那一剑。

叶纷飞落,院里那青衣白衣幻化一片。

寒剑狠,玉扇轻。

“她若有事,我要你独孤若寒带着钟离玉陪葬!”

白衣划破,跌下一片,如那落叶,“我不知道有毒!”独孤若寒急挡剑,掌挥出,“四哥,你冷静下啊!”话虽是那样说,可自己又如何能冷静?

剑不留情,在他那掌推出时,一个急转,生生收了回去。不看独孤若寒,只望着屋内,终于问:“她现在怎么样了?”独孤冽问莫无心。独孤若寒说得对,是要冷静。暮色上来,有些沉昏。

“哥哥帮她逼了毒,应该没事了!书蝶正在照料着她!”莫无心望着独孤冽,见独孤冽眼深如沉潭,便又道:“寒王妃有没有下毒,去查查便知了!”

“青梅是我让浅清送过去的。”独孤若寒道,“四哥,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说完,便转身,虽有一些迟疑,但还是独孤去了。

任独孤若寒远去了,独孤冽仰头望着天,天正阴着,缓缓闭上了眼,“她还没醒?”

莫无情正想开口,书蝶唤了起来,“王妃,您别动啊!”

屋内传来那人孱弱的声音:“王爷呢?”细细微微,却强着镇定,钟离伊,她就是这样子,再大的痛,也淡然。

“王爷……”书蝶顿了下,却再无语声。

“太医说,我……小……小产了……”这是钟离伊问书蝶的话,“不是、不是说,没有的,没有、孩子的吗?”似是颤着,但终把那一句话说完整了,苦楚万分。

莫无心望着独孤冽,想说什么,却见独孤冽一脸凄然着。“王爷,”终是顿住了。想说,你不进去看看她?

独孤冽喉头艰难一动,仍只站在院里。屋内砸了什么,轻一响,而他的脸上,伤痛深了几许。

“王妃!”是书蝶失声哭起来。

屋内啜泣声起,全是悔痛。

隐隐着,传来那女子静静声音,“傻丫头,你哭什么?这孩子,我本来就不知道有啊,现在没了,不也一样吗?”撕撕的,那语声却有几分哽咽着。

啜泣声渐大了起来,呜呜咽咽的,夹杂着书蝶断断续续的声音:“书蝶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书蝶那丫头,有些问题!”是莫无情的话,“显然,她早就知道王妃有了身孕的!”

指握紧,“咯吱”几声,“把她带来,本王要问她话!”说完,转身独孤去。

“你不去看看她?”莫无心问。

步下似缓了些,却不回头,“本王先把这事办了再见她!”若不给她个交待,只怕自己也无脸去见她。而他,此时不敢见她。

夜风凛凛,而屋里那人脸上,却比屋外寒风更冷冽上几分。在他面前的是一身浅绿衣裙的书蝶,她的眼,通红着。

望着局促不安的书蝶,独孤冽冷笑了起来,“你跟了她也有几年了吧!”

“书蝶跟了王妃有些年头了!”书蝶声音有些鼻音。

独孤冽漫不经心地道:“有些年头了?她生病,药一向是由你经手的?你们主仆感情一向很好!”

书蝶低了头,“王妃待书蝶,很好!”

“药,是你动了的?”不转弯,独孤冽也没那么多时间去跟书蝶绕弯子说话,让人去了太医院,却回来说,常太医早两天便已经告老还乡了。

书蝶毫不迟疑,点头。

不出乎自己意料,“那日你便看出了那张方子的问题,为何不说出来?”冷眼看着书蝶,到底是跟着钟离伊的人,连说话,做事都有几分钟离伊的镇定。

“常太医也是太医院的老人了,能下那样的方子,必然有人指使。”书蝶轻轻道,话里有些胆怯。

“再说下去!”独孤冽点点头,书蝶跟在钟离伊身边那么久了,不是会害钟离伊的人。

书蝶轻声又接了下去,“书蝶怕打草惊蛇,便想着先给王妃换了药,等过些日子,有些眉目了,再禀告王爷!”抬首,泪却涌出,“只是,若书蝶早些说出来,便不会有今日这事了。”哭泣着,她与钟离伊感情一向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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