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么了?耍杂技都不看了,你不是最喜欢看那个了嘛。”
从码头到西圩,不论是耍猴的还是钻火圈的,自家媳妇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看,要不是他拽着啊,怕是要站在那里不愿意走咯。
可从胭脂铺出来后,采乐的兴致就不高,刚刚路过一伙耍杂技的她都没看一眼。
采乐抿了抿嘴,很是不平的气道:“那陈家怎可这样欺辱夫君,先时来家里叫骂,又要银钱,现在路碰见都要找夫君的麻烦,以后指不定要怎么闹,若是知道夫君有了挣钱法子,怕是更不安宁。”
当初陈君平捡回一条命,立马就跟陈家断了亲,这事在杏花村闹得沸沸扬扬。那黄秋花本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谁都怕和她打嘴仗,惹了她的人家半夜都会被她拿了香点在门前屋后诅咒!
村里好几户人家都遭过黄秋花的手段,轻易不会和她起冲突,也就穿越来的陈君平初生牛犊不怕虎,愣是把黄秋花给骂成了鹌鹑。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对付黄秋花那样的老妖婆,就要比她更不要脸才行。
“别管陈家怎么闹,我总有办法对付。”陈君平根本没把那家人放在眼里,他早有搬离杏花村的打算,到那时陈家人怎么作妖又与他什么相干。
前两天黄秋花堵门来骂,直到今天采乐还心有余悸,她跟梁家也算是断了往来,现在夫君就是她的全部,是往后的依仗。
“我总担心那家人还会来找夫君麻烦。”采乐说。
陈君平安抚她说:“无妨,等过些时日攒够了钱,我就托周三哥在镇找个小院,咱们搬到镇来住。”
迟早的事,他觉得现在告诉采乐也好她有个心理准备,免得要搬家了再忙乱。
采乐一听果然来了精神,也不忧愁陈家来找自家麻烦了,搬到了镇陈家人就是想找事也不敢来。
“镇的院子是不是要很多钱?”被现实浇醒的采乐又开始皱眉,她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什么叫花钱如流水。
镇又不如村里,还能有块地种些粮食,在镇生活什么都要买,柴米油盐样样都需要花钱。
想到这个她就焉了,再次没精打采起来。
陈君平看她一会高兴一会忧愁的,很是好笑,终于还是忍不住捏了捏她的粉腮,满是宠溺的说道:“哎哟,我的傻媳妇哟……”
“没个正经!”采乐红着脸挣开,连忙拉头巾围着,再不让陈君平在大街碰自己。
两人在茶摊歇了会,就又开始采买东西,陈君平本想去看一下自己的拜把子兄弟,只是大包小包提着东西又不好门,只好等来日闲暇时了。
陈君平和采乐手里都提着不少东西回到码头,陈大叔的牛车已经在那等着了,远远看见都惊了一跳。
“怎么买这么多啊?”陈大叔过来帮手,略略一看尽是肉,沉沉的一大包。
“都是用来做肉丸的,家里没有了,只能在外边买。”陈君平先把自己手的几个大包放车,再把采乐手里的也放去。
锅碗瓢盆他没带,还是寄放在面馆这里,就只带了放菜的竹篮以及放卤味的大碗。
回去的牛车比来时轻便,所以速度也快,到家时还早,陈君平给陈大叔结算了牛车的钱,另外又给陈大叔半斤猪肉和几根大骨头棒子。
陈大叔也没推辞,喜滋滋的收下了。
他就把猪肉和骨头棒子挂在牛车的栏杆,路过有人的地方都会被问几句,陈大叔就高兴的一遍又一遍说:“这是平小子给的,说是辛苦我今儿拉他和他媳妇去镇。”
“他到镇干什么去啊?我看到他小夫妻两个搬了好多东西。”有人想跟陈大叔打听。
陈大叔笑眯眯的,像是没听见似的,轻轻挥了挥鞭子,赶着牛车走了。
那人没捞着消息,站在原地翻了个白眼,跟同路的嘀咕道:“不就是半斤猪肉嘛,有什么了不得,瞧把他神气的,呸!”
同路的几个人也不好搭她的话,半斤猪肉对庄户人家来说可金贵了,平常谁舍得买啊,也就过年的时候买一斤半斤的,分好几顿吃。
陈君平也不知道自己送出去做人情的半斤猪肉能引起轰动,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是一笑了之。
回到家归置好东西,他又立马去李家商量雇用帮工的事,整个杏花村都没人比他忙,哪还有闲心管别人酸不酸他送出去的半斤猪肉。
“回来了,买卖如何?”李婶忙问,她倒不是要惦记陈君平赚的钱,而是想着买卖越好,需要的竹签子也就越多,她家也能多一份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