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听了吴香的一番感慨,心里倒是好受了。
‘是啊,若不是卢飏,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即使活着,也许是生不如死,如今虽是做妾,但却是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即使做妾也总好比被人掳到草原好的多。’
人就怕对比,云舒心里想着,心情也好了起来,也开始憧憬以后的日子了。
“真羡慕姐姐!”
云舒正在憧憬嫁给卢飏的生活,吴香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怎么,少女怀春了?要不要我给公子说说,让他给你开脸。”
云舒心情好了,也开起了吴香的玩笑,而且吴香跟云舒还不一样,吴香是卢飏买来了的,从此时的《大明律上讲,吴香是卢飏的私有财产,什么时候收房都是理所当然的。
吴香起初想嫁给卢飏,只是想利用他将来给自己父兄翻案,但随着对卢飏的了解,吴香发现自己真的爱上卢飏了。
每日最喜欢和他在一起,哪怕白日里操持太累,晚上依然强撑着给卢飏红袖添香,挤出时间来整理卢飏的文稿,一日若见不到卢飏,便会患得患失。
此时见卢飏要娶云舒,吴香虽然感恩云舒,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没有,就是羡慕姐姐能遇上公子这样好的归宿。”
吴香说的真切,云舒虽然感到了一丝醋意,但也没说什么。
两人笑闹一番,便沉沉睡去,虽然在一个被窝,却各怀着各的心事。
三日后,卢飏放学刚回到家里,便见到了骆养性。
“五百两银子,一分不少,你数数。”
骆养性全然没有了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这五百两银子应该来的不是很容易。
这时代虽然有银票,但却应用不广泛,有钱人还是喜欢将银子藏到家里。
明朝一斤十六两,折合现代度量衡是六百克,骆养性送来的五百两银子差不多是三十斤。
骆养性长的五大三粗,扛这些银子倒也不费力。
“这是我娘的全部积蓄了,你可不能让我血本无归了。”
骆养性说的可怜,眼睛还有些依依不舍的看着那些银子。
卢飏不清楚邹氏是如何跟骆养性说的,卢飏可不信邹氏跟了骆思恭这么多年就攒下这点银子,许是怕他乱花。
骆养性的父母皆是勤俭持家的典范,所以在银钱上对骆养性管的比较紧,本想着让他俭以养德,可没成想却造成了骆养性对于银钱上的贪婪。
原本历史上的骆养性,在锦衣卫任上,什么钱都敢收,原本让文官们谈之色变的锦衣卫,却硬生生的给养成了猪。
不过对于性格培养什么的,卢飏没有兴趣帮骆思恭教育孩子,投资款到账,还拉来了锦衣卫指挥使这杆大旗,卢飏觉得做大肥皂生意的时机成熟了。
“不用担心,我你是了解的,原来一个村里的破落户,今日便能在京师置办宅子了,今日这五百两银子,将来回报五千两,乃至五万两也是可以期待的。”
卢飏说的夸张,但其实他真心为骆养性的眼光感到庆幸,遇上了自己这个穿越者,银钱这块总不会让他亏了的。
时间已近深秋,三日后国子监便有五日的授衣假,所谓授衣假,其实便是天变冷了让大家添置几件冬衣。
当然五日的假期其实并不长,离家近的可以回趟家,但离家远的便只能自己出去找人做了。
这时代虽然也有成衣店,但并不普遍,大多数家庭其实还是自己家的女眷给做,所以女子谈婚论嫁时,女红便是一个重要的必备项,毕竟一家老小上到帽子下到鞋子,家里没人给做可真的是影响日常生活的。
卢飏家有两个女子,皆是出自大户人家,女红什么的算是必备技能,所以卢飏不用操心冬衣的事,趁着假期便与骆养性一起去了城西买地。
两人一早便自安定门出了城,先在城北看了,后来又去了城西。
京城周边的地价不便宜,而且周边民房甚多,卢飏自然不会买这样的地皮来建厂。
两人出了居住区,又骑马行了一段时间,这才来到京城西郊的农田区,其间浑河横穿而过,两岸皆是稻田,不过此时稻子早已收割,田中只留稻杆。
水稻比小麦高产,且价格要贵一些,所以明朝北方水量充裕的地方也种植水稻。
但北方天气寒冷,一般都种植早稻,春季播种,秋季收割,一年只收一季。
北方也有收两季的种植法,一般是冬小麦,配豆类或者蔬菜,秋季播种小麦,来年夏初收割,种豆类或者蔬菜,秋季成熟,然后再种小麦。
但因为水稻是春季播种,秋季收割,冬季没法耕种,所以只能收一季,但因为其高产和价格的因素,即使收一季,也要比冬小麦和豆类的产量高。
而此时玉米等作物刚刚传到大明,但因为熟悉其生长习性,尚未大规模种植。
卢飏和骆养性打马沿着浑河西行,这些浑河边的良田肯定不会有人出售,即使出售,价格肯定也低不了。
卢飏看上几个地方,找人寻了价,一亩田普遍在二十两银子以上,地理位置虽好,但价格却高的离谱,卢飏自然不会当这冤大头。
两人又走了不远,已经临近中午,出师不利,两人在路边找了个小店歇息时,骆养性便有些想打退堂鼓。
“要不咱算了吧?”
骆养性端起小二上的一杯凉茶一饮而尽,心里想拿出银子,看卢飏的眼神便有些怯。
“才一个上午你便打退堂鼓了,你做事如此没有毅力,也难怪你爹老看不上你。”
骆养性跟卢飏只大个一两岁,卢飏知道这个岁数的男孩子一般跟当爹的都不对付,而且观骆养性日常的表现,肯定也不是他那雄才大略的老爹能看得上的。
所以眼见骆养性要撤资,卢飏便搬出骆思恭来刺激骆养性。
果不其然,骆养性听了卢飏的刺激,顿时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毛都立了起来,再也不提撤资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