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虽说是乱世,豪杰并起,但好在京都乃国之根本,尚未大乱,各有克制。只是稍稍民心不稳,繁华依旧。
王莽三人整装了一下,出了王家大门,上了轿,进了城。
王莽在轿子窗边瞧了一瞧,其街市之繁华,人烟之阜盛,自非别处可比。
心中微微拿了后世之景对比一下,发现真乃是个云泥之差,眼前之景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不由得感叹连连,觉得两千年之后世竟然不如两千年前之皇朝。
“哎,国之nn,百姓之苦。想来此地繁华之景也不过只能再延十余年。一旦日后诸强杀入京都,此些百姓却是家无所归,妻离子散。”
他深深知道,眼前之繁华绝非能够长久。皇室衰败不可扭转,各大家族矛盾不可化解。即便秦皇汉武再生,亦是无能为力,只能推到一切,重新洗牌。
又是行了半日,忽见前边一宽敞街口中央立有一石像,是个年轻人。跨马佩剑背弓持枪,战意冲天,甚是英勇。
左右两旁各有一根粗壮石柱,高有七米,其上挂有一匾,题字“霍狼居胥街”。
王莽定睛一看,那石像下端有三个大字,乃是“霍去病”三字。
原来这条街乃当年汉武帝为了迎接“霍去病”凯旋而归特意建造。那时“霍去病”西征匈奴凯旋而归,文武百官领旨在此跪地相迎。
这条街在当时,只有得到了汉武帝允许之人才可跨马坐轿而行。其余之人一概徒步,否则视为欺君,这也是汉武帝给予“霍去病”的一个殊荣。
现在汉室衰败,这条规矩早就坏了,没人尊崇。该跨马的跨马,该坐轿的坐轿,断然不会有人追责。甚至还有许些目空一切的纨绔持鞭拍打石像,不敬“霍去病”之战功。
王莽见得雕像和街道,一阵沉默。
他曾时常听说书人说起“霍去病”和“卫青”两大战神,心中仰慕敬佩。
现在见得雕像,又是一阵感概,长叹道:“哎,冠军侯“霍去病”实乃一盖世英雄,功高寰宇,震慑方,平定蛮夷,义薄云天。我岂能坐轿而过?良心岂能安稳?”
叹息过后,他便对着抬轿之人道:“就此停轿!”
抬轿之人听得言语,急将轿子停落下来。
随后王莽缓缓从轿中走出,吩咐道:“你们就在此等候,不用跟着了。”
言罢,加快脚步来到另外两顶轿子跟前,对着里面的人言语了几声。
轿子里的上官凝萱和王静烟听得情况,也都从轿子里面走了出来,徒步而行。
三人走了片刻,只见前边百十米处有一列将士缓缓走来,约莫有十数人。
这些将士乃是日常巡视之人,维护街道安宁。
王莽从这些将士脸上看到了一丝懒散,知道这是军心不稳,无心巡视之故。现在此行,只不过是例行公事,走个过场。
街道两旁各有叫卖,物资繁多,品种满目,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王静烟见得京都繁华,不禁心情大好,左看右看,满脸喜色。
王莽心细,在一旁买了许些外观颇为小巧的玩意以及一些熟食送与王静烟。
上官凝萱看得直点头,暗赞王莽懂得哄女人心,是个桃花公子。
走了半响,在那热闹声中,忽然听见身后有马蹄声涌动。
街道行人见得情况,急忙退向两旁,让开道路。
其中有个书生摸样的人低声骂道:“这霍家少爷怎的天天在此策马狂奔?真是目无王法,不把百姓当人。”
“嘘”
在此人旁边,另外一人拉了拉他的袖口,低声道:“你不想活了?此人前天还让马儿踩死了一个人,打死了一个咒骂他之人,你可千万要慎言。他霍家势大,小心让他听见,全家都不得安宁。”
书生听得言语,急忙止住了话语,往人群当中退缩,生怕因失言招来杀身大祸。
王莽三人听得身后动静,不由转头,却是见得有五人策马奔驰,神态高傲。
这五人,有一人乃少爷装扮,约莫二十出头,另外四人却是护卫装扮。
上官凝萱见到此人,忙将王莽和王静烟拉到一旁,解释道:“小叔子,此人乃是霍家嫡系霍荣盛,霍家族长亲孙。素有恶名,在这京都七煞公子当中位列第二。此人和其他人倒是有些不同,虽有恶名,但也有些学识。若是运用得当,倒也不失为一个人才。”
“七煞公子?这又是什么一个说法?第一又是谁呢?”王莽奇道。
上官凝萱解释道:“七煞公子也就是七个最嚣张、最无法无天的大家少爷。皇室不入内,其余七大家族各有一人。排名第一的便是那卫家少爷,也就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我们王家也有一人,正巧落个第三,名叫王昌。”
“哦?我们王家也有这等人?族长何不管束?”王莽又问。
“管又如何?”上官凝萱摇头道:“管得了这个,管不了那个。家族人口一多,人心就不齐,难免生出叛逆,这是无法阻止。没有一个家族的少爷公子个个都是好、善武功。比如你,也不一样霸道?虽说这个霸道不对普通农家,但还是免不了霸道二字。”
马蹄杂踏声中,扬起一片灰尘。
不一会儿,那骑马五人就到了巡视将士跟前。